第十九章 同門(1 / 2)

後山,正在悠閑地啃食青草的馬兒,此時一動不動地看著冷無言,眼睛似乎閃動著淚光,冷無言走上前去,緊緊地抱著馬頭,任由馬兒那又糙又腥的舌頭,舔過自己的麵頰。

白依依站在山頂之上,靜靜地看著一人一馬相擁的場景,默默走下鬆波山,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小的時候,白依依娘親因病去世,父親續房,娶鄰村張氏做後娘,自從同父異母的弟弟出生後,她的境況就一天不如一天。

白家本就是貧苦之家,有點好吃食,好衣杉,也是緊著年幼的弟弟,白依依心裏也覺得理所當然,慢慢長大後,承擔起照看弟弟,和繁重的家務。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雖說缺乏父母的關愛,倒也沒有覺得日子有多麼難熬,隻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十二三歲時,看起來比同齡人更加瘦弱,但那嬌好的麵容和纖巧的身材,還是一天天地顯露了出來。

鄰村富戶陳家,有一個兒子,從小就有些癡呆,也到了娶親的年紀,經常糾纏著白依依,陳氏托媒婆說親,後母張氏笑眯眯地把媒婆送出門後,就找白依依的父親商量。

雖說父親對她缺少關愛,但畢竟是親生骨血,不忍心為了貪慕彩禮,就把親生女兒推向火坑,當場就拒絕了這樁親事。

從此後,無論她什麼,張氏都看不順眼,平時非打即罵,柔順的白依依隻能默默地承受,直到有一天,洪武國使臣來到此地,為鬆波山挑選適齡弟子,她也在挑選之列後,才有所好轉。

白依依上了接送的馬車,看著窗外的父親,那是一副蒼老的麵容,心情複雜,突然覺得父親很陌生,從小到大,隻知道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印象之中,竟沒有隻言片語的交流。

馬車向洪武國方向行進,看著越來越遠的家鄉,白依依知道,無論最後是否被青鬆道觀挑選上,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

所幸的是,幾百個同齡人之中,她是被挑選上的唯一女子,她那種隨遇而安的恬淡性情,很適應了鬆波山上清淡而苦寒的生活。

五年來,她性情依然恬淡,身子卻長開了不少,平時身著一襲白色的衣袍,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修煉境界已然達到了凝脈中期,同門之中,相比任何人,隻強不弱。

雜毛大馬安然無恙,讓冷無言得到不少慰藉,安撫了一番後,留下馬兒在山中吃草,返回自己的住所。

一同從洪武國加入山門的三個師弟,剛好也結束了一天的修行,看見那已然三年沒有開啟的房間大敞,冷無言正在裏麵清掃灰塵,眾師弟紛紛驚喜地加入了進來。

“冷師兄,你的馬匹,返回都有半個月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終於回來了,我們總算是安下心來。”年經最小,也是其中最活潑的師弟趙天宏說道。

趙天宏又看了看冷無言,似有難言之隱,最後終於還是開口,輕聲問道:“師兄,海玲姐和你一同下的山,卻沒有一同回來,不知海玲姐她…她…”。

其它的兩個師弟,也停了手中的活計,眼睜睜的看著冷無言,雖說很早就知道海玲身患絕症,師兄提前入世曆煉,與海玲有很大的關係,但感情上,不希望海玲有事。

當初,二人一馬離開的山門,現在隻有一人一馬返回,其它兩位師弟雖然沒有明說,那份擔憂一點不比趙天宏少。

“海玲麼……”冷無言臉上寫滿了落寞,卻不知道怎麼樣對眾師弟去解釋。

觀主餘世雄,也隻是在古卷上見過東海蒼吾的隻言片語,隻知道東海蒼吾傳承近萬年,是修煉聖地,離洪武國無比遙遠,普通的修者走了一生都難以到達,更別提途中的艱難險阻。

師弟們見他有難言之隱,非常體貼地岔開了話題,好奇地向他打聽入世修煉的所見所聞。

這次回來,師弟們都長成了大人模樣,修行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幾乎都在凝脈初階頂峰,隻是離開家門後,一直在鬆波峰中修煉,沒有多少曆煉,顯得有些稚嫩。

Tip:书名会因各种原因进行更名,使用“作者名”搜索更容易找到想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