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見他不出聲,有些微怒,恨不得一拂塵掃過去。
冷無言沉吟片刻,盯著道人道:
“道長,不知…可有什麼高深的法術秘籍。”
聽了這句話,那道人一臉憤怒,喝斥道:“法術秘籍,也是你能打主意的?”
眼見道人就要暴怒,怕弄巧成拙,他連忙改口道:
“道長不同意就算了,又沒有勉強,不知,那五色金蓮,可有剩餘…”說完後,滿臉笑容地看著那道人。
道人突然一怔,狐疑地盯著他,短髯虯紮,剽悍削瘦,一臉精明之相,依稀間,那眉目,似乎有些熟悉,突然心驚。
“你…你……”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道長,一別多年,可否還記得小子?”
說完後,抽出那柄骨劍,遞給還沒有醒過神來的道人,他接過後,仔細觀察,雖說骨劍的模樣大變,但那材質和煉製的手法,是不會變的。
他一臉複雜,當年在荒野山林,那個木訥的小子,如今,攪得青崖山雞飛狗跳,才幾年時間,就成長到這種地步。
“嗬嗬,沒想到,帶著一群蟲子,攪風攪雨的,竟是你小子,”看著他衣領間的蟲子,道人寬慰地笑道。
冷無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從身後取出一個布袋。
“道長,這是一千五百枚玄晶,不要嫌少。”他一臉的真誠說道。
當年,多虧他給指了一條明路,自己才有幸加入玄門,為救一個毫不幹的人,便舍棄一枚金蓮,還為自己煉製了骨劍這等神兵,一點玄晶又算得了什麼。
道人倒也沒有推辭,接過裝著玄晶的布袋,沉吟了片刻,從身上的玉瓶中,拿出那朵金蓮,上麵還剩下三片蓮葉,和五顆蓮子。
“便宜你小子了,這東西對突破神海境有奇效,最大的作用,還是療傷,到了老夫這等境界,一般的藥物,已經不起作用了,幾年來,用去了一些,全部在這裏。”
推辭不受,道人卻不想憑白拿了這袋玄晶,無奈之下,冷無言隻好各取一枚,交給白依依,她如今凝脈大圓滿,有了這等奇物,想來,突破境界不會太難。
那道人這才轉過身來,打量站在一旁的女子,見此情況,冷無言將兩人加入宗門後的發生的種種情況,告訴了他。
道人對自己的事情,也不隱瞞,他是紅楓穀的太上長老,尊稱雲鶴道長,長期行走在外,十多年沒有回宗門了,這次歸宗後,就準備閉關不出。
還沒回宗門,途中聽說青崖山被一對魔修雙煞,鬧得沸沸揚揚,如是跟上來查探一番,沒想到兩人還有如此淵源,
一番交談後,兩人的關係更加親近。
雲鶴道長人老成精,早就從剛才的談話中,清楚他的想法,也不拒絕,又回身看了看白依依,沉吟片刻道:
“紅楓穀的內門弟子,願意否?”
白依依早就摘除了唇角的紅痣,顯得清麗、脫俗,雖然不忍和師兄分開,但她也知道,這已是最好的歸宿,亡命天涯的日子,總會有結束的一天,眼看著師兄歸期將至,自己不知何去何從。
“弟子白依依,謹尊太上長老旨。”在師兄鼓勵的目光中,白依依俯身下拜。
雲鶴道長見她卸去裝扮後,清麗脫俗,性情恬淡,且懂禮儀,知進退,不似剛才的俗豔,不由心中大悅,虛扶一把,說道:
“嗬嗬,難怪這小子,竟舍得金蓮之物,不錯,就在老夫的府中修煉吧。”
說完後,促狹地對著他眨眨眼,白依依低頭裝作不見,臉上卻殷紅似血,冷無言頓時有些抓狂,這個老不正經,為老不尊的家夥。
雲鶴道長掏出一枚玉簡交給他,說道:“你那蟲子,老夫雖然看不出根腳,但也知道非常稀罕,如果不是已經認主,還真想討一些來養。”
又嚴肅道“蟲子尚未成年,如此使用,隻會損傷根基,無法成長起來,得不償失。”
“這裏是一篇蟲經,斬殺魔修所得,老夫研究了一番,也頗有心得,隻是找不到這等奇物,便宜你了。”雲鶴道長羨慕地看著他身上蟲子。
分手在即,雲鶴道長拿拂塵卷住白依依,看得他是驚心肉跳,這個變態,荒野山林被他卷著時,還以為是對自己的懲罰,現在看來,拿拂塵卷人,竟是他的愛好。
飄然樹上,白依依在他的身後,婉約飄逸,一點也不象當年自己綁成麻花一樣,給拖行在後麵,這個老雜毛,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白依依回過頭來,看著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那依依不舍的表情,誰都看得出來。
冷無言也是心情複雜,兩人同生共死,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如今,卻要分開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神情有些落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