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言感覺到裂縫正在合攏,他瘋狂地運轉玄功,如流星一般穿越狹長的縫隙,堪堪逃出生天。
轉身回望,後麵的天空已經嚴絲合縫,碧空如洗,仔細觀察才可以在天空中找出發絲般大小的一絲裂痕。
望著腳下的大海,感受著柔和的天風,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魔神霸體已經修煉到第五重天,初步變成魔神軀體,在虛空之中,竟然時刻麵臨著生死危機,如果不是有上古魔蟲拚力相助,如果沒有及時找出空間節點,那樣的狀況,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後怕不已。
看了看那處空間節點,返身向東邊行去。
路途中放出飛舟,三女終於走出了玉佩空間,眾人再次相見之時,已經過了二年的時間,相互打探對方,仿若還置身夢中。
隻有白依依感覺到他在虛空中渡過了重重的生死危機,張玉蘭隻感覺他一定費了不少的精力,才離開那裏,而梁冰雁對此一無所知,隻是感覺傳送時間太過長久,好在她利用玉佩空間精純的玄氣修煉,二年的時間,已經達到了凝脈境初階頂峰,人也顯得出塵不少。
冷無言微微地笑著她們,如果不是心有牽掛,恐怕無論如何也難以挨過那沒日沒夜,地獄般的折磨。
白依依默默地看著師兄,那被虛空風暴磨礪過的削瘦麵容,顯得更加粗糙不堪,虛空中,有好幾次她都無法覺察到師兄的氣息,那種孤單與彷惶的感覺,一次次攫緊她的心,此刻雖然心有千萬語,卻一句也無法表白。
眾人聚焦在飛舟前艙,看著白雲急速後退,想著各自的心事。
張玉蘭隱隱感覺師兄有不小的改變,卻又想不出所以然來,怵著眉頭問道:“師兄,也不知道現在到了何處?”
她的問話,也是眾人所關心的,紛紛扭轉頭來看冷無言,等著他回答。
冷無言也覺得奇怪,虛空與天空的空間法則並不一致,按說二年的時間,早就應該越過了重洋,可實際上從虛空逃出來後,卻還是在海洋的上空。
他疑惑地透過舷艙朝下張望,隻見海水呈黑綠之色,幽深無比。
每當夜幕降臨時,海霧漸起,卻比西海之霧更加濃烈幽深,他驚疑不定,難道在虛空中走偏了方向,莫非到了北冥,如果真是如此,再想去東海可就千難萬難,麵對如此狀況,他心裏充滿了陰霾,卻不敢表露分毫。
二個月後,終於發現了成片的海島,高空看去,如同無數的烏幽頑石,矗立在幽深的大海上。
飛舟終於在一處荒礁上落下,冷無言仔細感受空中的玄氣含量,以此來判斷此地修行文明程度,靜默半晌後才沉靜來,空中玄氣含量並不比東勝大陸強多少,可以推斷出此地修為最高的修士,也隻是元神境真人。
眾人打算在此地停留一段時間,再決定下一步的行程。
烏幽裏是一座較大的島嶼,上麵卻沒有任何城鎮和建築,隻見巨大黝黑的山岩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幽深的洞府,可見各種玄衣黑罩的修士出入其間。
一行四人走在這座島上,感覺無比驚奇,到處都是黝黑而光滑的石塊,山樹也呈墨綠之色,此地的修行者也是如此的怪異,天還不算太黑,早早地落下了隻有閉關時才會用到的斷壟石。
眾人疑惑不解時,隻見幽深的海平麵上,升騰起層層水霧,漸漸越來越濃烈,墨綠色的霧氣影影幢幢,惑人神魂,梁冰雁已經出現迷離之色,而張玉蘭也是緊怵著眉頭,內心十分不安。
冷無言也來不及多想,把眾人攝入玉佩空間暫避。
白依依再也不願意師兄獨自承受危機,抗拒不從,冷無言皺皺頭,心中若有所思,也就同意她留了下來。
白依依畢竟是元神真人,神魂強大,受影響也比較小,看著越來越濃烈的霧氣問道:“師兄,此處海霧如此詭異,現在該怎麼辦?”
冷無言也是緊鎖眉頭,望著鬼影憧憧的墨綠色霧氣,也是一籌莫展,四周又找不到一個人尋問,感覺此地修士天不黑就關門落戶,一定是和海霧有關,他思索了一下,說道:“此處神念受限,不能遠觀,我們先飛上高空一探究竟。”
神劍劈開重重霧氣直上蒼穹,隻見下麵如翻湧墨綠詭異的雲海,無邊無際,神念難以穿透,早已尋不見大海與島嶼了,如若不是天空中還有北鬥七星指引,恐怕早已迷失了方向。
神劍向東方飛行二個時辰後,前方赫然出現一座如擎天柱般黝黑的山峰,透出海霧直插雲宵,山巔上屋宇眾多,如同不夜城般的燈火通明,流光溢彩,影影綽綽可見上麵人來人往。
半個時辰後終於靠近其身,兩人呆呆地望著前方,這簡直顛覆了以往的認知,萬仞高的山巔,有如王國般大小,上麵如同人間仙境,樓宇高廣,瓊池林立,山峰眾多,蒼青鬆翠,瀑布潺潺,鶴翔鹿鳴。
好半晌,兩人才平靜下來,準備落入此處歇腳,隻見眼前一陣流光湧動,憑空出現一條飛舟,上邊坐有數名穿著幽森鎧甲的修士,其中一名首領淡漠地看著他們說道:“入城每人每天一萬玄晶,如果以為在城中可以偷偷滯留,時辰一到,大陣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