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沒日沒夜,自稱老大的酷雄,不停地折磨這群剛加入的弟子,翻過幽風窟後又有幾名弟子昏迷了過去。
“拿冥水撥醒。”酷雄站在高高的窟頂上,毫不留情地說道。
這時,幾名鬼雜役提著幽黑的冥水,對著幾名躺在幽風窟中一動不動的弟子當頭澆下,頓時,那幾名鬼帥如同被火燒了屁股的猴子,一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打著冷顫,驚恐地朝四下張望。
“哈哈......”
酷雄見到他們那副狼狽的模樣,神經質般地大笑,停下來後,一臉瘋狂地看著眾弟子,五百多名弟子馬上意識到又有新的磨難來臨,不安的相互打量。
“通過前方的沼澤地帶,那裏有毒蛇,猛蟲,鬼障,還有大陣壓製你們的修為,出發吧,傻子們。”
五百名弟子到達沼澤邊緣後,果然失去了所有的法力,隻有依靠本源的魂魄力量去拚,眾鬼望著翻湧綠色氣泡的沼澤中,不斷顯露出身形的烏幽毒蛇,眾鬼頭皮發炸,誰都不敢跳入其中。
後麵監督的鬼雜役,手中的長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他們身上,血厲來不及多想,就被眾多的弟子擠進了沼澤中。
沼澤裏的淤泥惡臭撲鼻,身子陷入其中根本難以移動,力量似乎全部被抽空,眾多的弟子,純粹就是在沼澤裏麵蠕動,半天前進不了一個身位。
這時,有個鬼雜役吹起了鳴笛,尖銳而淒厲的笛聲引來了無數的毒蛇尾隨而至,猙獰而血紅的眼睛,仿佛擇鬼而噬。
眾鬼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似乎忘記了疲憊和疼痛,一邊不停地咒罵,一邊本能躲避毒蛇的襲擊,拚命向對岸爬去。
數條毒蛇緊緊追隨著血厲不去,散發出的凶厲氣息,感覺到如果被其咬上一口,可能永遠也別想離開這片沼澤,恐懼的感覺占據了整個心神,此時他已經陷入了瘋狂,嘶吼向前爬行。
沼澤中,尖銳之物甚多,不時還有猛蟲從沼澤的泥漿中鑽出來撕咬,不一會的工夫,就磨礪得全身破爛不堪。
爬上岸後,看著沼澤中淒慘哀嚎的眾鬼,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震撼,思維已經麻木,仿佛天生這般方為鬼。
又有十多條鬼魂永遠留在了這片沼澤,成為了毒蛇猛蟲的裹腹之物,岸上的鬼魂靜靜地看著沼澤中爬蟲爭食弟子的場景,沒有一絲動容,更沒有當初慶幸之色,以這樣的磨練方式,說不定今後倒下的就是他們。
“哼,蠻鬼宗容不得聰明的鬼,想來各位已經有了一定的感觸,這遠遠不夠,因為你們不夠蠢,不夠笨,還沒有瘋掉,十個時辰後,酷烈沙漠見。”酷雄說完後,不再理會眾弟子,竟直走了。
眾鬼這才稍稍恢複了少許生氣,相互打量對方的狼狽樣,幾十天不眠不休的折磨,全都枯瘦如柴,已經少了剛來時的囂張氣焰,如同墜入九幽的難兄難弟。
鬼雜役也親切了不少,改變了當初一成不變的死相,樂嗬嗬地為眾弟子分發調理身體的藥物。
“哎,老哥,酷烈沙漠是怎麼回事,那酷閻王咋會這麼好心讓兄弟們休息呢?”有一名弟子拉著鬼雜役問道,眾鬼也停了下來,聽他怎麼個說法。
那名鬼雜役詭異地一笑,說道:“沒什麼,和平時訓練一樣,去了就會知道。”
血厲望著遠方無涯無際的沙漠,翻湧的熱浪使得周圍的景物發生變形,清楚事情沒哪麼簡單,如果沒有禁錮修為,穿過那片沙漠肯定沒什麼問題,如果又被大陣將修為壓製到遊魂的實力,光憑魂魄本源之力,不知道又會有多少弟子永遠走不出來。
......
“前方的酷烈沙漠,嘿嘿,不死也會讓你們脫層皮,去吧,這是你們在我手中最後的折磨,滾吧,傻鬼們!”
酷雄一聲暴喝,眾弟子機械地啟動了,向那片炎熱的沙漠行進。
“唉,過了這片沙漠,就能擺脫酷閻王了。”
“我受夠了,功法沒有,丹藥也不給,隻知道整天折磨我們,這是個什麼鬼宗門,啊,我都快被逼瘋了,啊......”
“酷雄,老子做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怨恨和咒罵,也阻擋不住腳下無情的沙漠。
眾鬼行走在熾炎的沙漠上,靴子早已烤得焦糊,露出瘦骨嶙峋,幽黑的腳踝在沙地上跳舞,如同炸開的豌豆上蹦下竄,一邊咒罵一邊向沙漠中挺進。
血厲的腳底已經焦糊不堪,這些他尚能忍受,可全身的血液,如同沸騰的開水般翻湧,心髒似乎隨時會從身體裏跳出來,一陣陣眩暈讓他昏昏欲睡。
途中倒下的弟子,衣袍被烤成了灰熾,全身燎皰遍布,眼看著再也爬不起來,血厲強忍住躺下稍歇的衝動,舔了舔幹涸的嘴唇,一步步地向前行去。
旅途中,眾鬼慢慢地沒有任何叫鬧,甚至沒有一絲情緒,默默地忍受熾炎,一步步向前走,停下便意味著死亡,煎熬或許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