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厲隱憂頗重,留守駐地,已經成了敵對宗門的標靶,弟子為營救他突出重圍死傷慘重,繼續下去將會消耗殆盡,不僅於事無補,他也會變成孤家寡人,宗門後緩一斷,生存將會更加艱難。
他主動向金麵惡魔請辭外出避禍,惡魔倒是因此長鬆了一口氣,勉勵了幾句後,放他悄悄離去。
深淵第一重雖說無比廣闊,但也架不住無數的宗門駐紮,血厲隻能遊走在眾多勢力狹小的縫隙之間。
“奶奶的,為惡魔頂缸真不是他媽的滋味,成天在外喝冷風......”
“擦,誰是真正的惡魔看得出來嗎?不到最後一刻誰能搞得清楚,你說你不是,難道就真的不是嗎,誰他媽的信呢?”
幽野中,血厲經常遇見別的宗門弟子,全都穿著沒有標識的衣袍,互不相識,沒弄清狀況前,誰也不會貿然動手,甚至還會組成臨時的小團隊自保。
血厲猜測這批遊蕩的弟子中間,肯定有不少是真正的惡魔,也有滅魔的先鋒,真是魚目混雜,泥沙俱下,形勢不容樂觀。
“聽說巨斧門的惡魔已經暴露,卻一直查找不出內奸,無奈下離開了宗門駐地,也來到野外闖蕩。”
“巨斧門的惡魔最好辨認,肌肉發達,專使板斧。”
“好象蠻鬼宗的惡魔也暴露了,八丈旱魃,一柄大鐮刀威風凜凜。”
聚集在一起的鬼修,明裏相互避免探聽對方的底細,卻留心每位的舉動,旁敲側擊,想要從中發現端倪。
成員間無意的舉動,終於發現了隱藏在隊中疑似的惡魔。
一名成員抽刀揮向草叢中的幽鼠,前麵的一位黑臉鬼,頓時回身襲殺,一刀將之劈成了兩半,速度之快,法力之高深,很難一見。
誤殺後毫不遲疑地立即逃遁。
眾修紛紛包夾而上,猙獰地喊道:“神刀門的惡魔,爺爺等你好久了,哈哈......還是顯出了原形......”
剛才的同伴,現在的敵人,中間不需要一點的過渡,都是在為深淵第二重天捕殺對方的惡魔,血厲為自身的安全起見,不得不協同而上。
按說神刀門的惡魔能夠從七名鬼修的包夾中輕鬆脫逃,也不見眾修如何拚命,他卻偏偏被粘得寸步不離,如同群狼伏獅,漸漸耗幹了對方的精力。
臨死前,他慘笑道:“誰才是真正的惡魔?你們見過有這麼狼狽的惡魔嗎?哈哈……” 說完後使引頸自刎。
剛才的圍攻,雖然都沒有暴露底細,但眾修進退自如,張弛有度,都留下了深刻的映像,短暫的和平頓時結束,紛紛後退遠離對方,生怕背後中了對方的陰刀,如同黑臉鬼一樣防不勝防。
血厲開始了獨自流浪的生涯,有時會偶爾接到宗門的諜報,果然,他一離開宗門駐地後,針對蠻鬼宗弟子的獵殺緩和了下來,各宗紛紛派出大批的死士,在縫隙間尋找敵方惡魔的身影。
諜報傳來的消息,其中一條引起了他的警覺,宗門數名弟子莫名地失蹤,懷疑是敵方的奸細。
他的臉色陰沉不定,果真如此,今後的處境將會更加艱難。
縫隙間流浪的身影逐漸增多,已經避無可避,不時會發生遭戰,血厲隻能維持不敗之局,不敢輕易展露旱魃之軀和死神之鐮,因為那已經成了蠻鬼宗惡魔標誌之物。
在奸細的幫助下,他還是很快被辨認了出來,集結的勢力連番襲殺,就是變幻出旱魃之軀,有好幾次都差點喪生,果然敢來闖蕩深淵的都不好相予,其它鬼物的底牌一點也不比他的小。
深淵中每天殺伐不斷,他現在活動的範圍變得越來越小,隻能在一處峽穀中藏身,幾乎隨時都有可能被鬼撞上,他狠下心腸,活剝了一名突然闖入視線的倒黴鬼,將他的皮膚覆蓋在身上,接過倒黴鬼奇特的武器,一具僵屍王,煉化後便走出了狹小的空間。
有幾名黑衣弟子站在山崗上,對他的出現絲毫不以為意,他正準離開時,背後的鬼修喊道:“可曾發現那具旱魃?”
“嗯?哦,不曾發現,可能逃走了……”
“算了,歸隊吧,趕去和獵殺團會合。”
莫名其妙地,血厲成了其中的一員,途中他發現每個人的身後,都拖著一具僵屍,他也學著將僵屍從扛在肩上的棺材裏搬出來,拖在地上行走,感覺十分別扭,別人背後的僵屍腳不沾地,如行雲流水般自然,他的僵屍卻走得磕磕絆絆,帶起灰塵一片,他生怕漏了形跡,正為難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