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眾鬼想盡鬼點子,卻始終無法從紅眼鬼那兒討回財寶,隻得一路追隨著他來到荒原,香香小窩的所在地。
“紅眼鬼,你什麼時候在這鬼地方弄了座鬼窟?”
眾鬼站在鬼窟中,搖頭晃腦地品頭論足,嫌紅眼鬼的日子過得窩囊,鬼窟一點不氣派,丟了他們兄弟的臉,竟然連城隍裏的怡紅院都比不了。
認識了這麼長時間,香香早已摸清了五鬼的習性,知道跟他們講不得客氣,否則拆了這座洞窟也未必可知,板起臉訓道:“這是我的家,與紅眼鬼無關,你們不想待就走,要是搗亂的話,可別怪我拿棒子往外趕了。”
眾鬼訕訕而笑,賭咒發誓一定不會胡鬧,轉過背,五鬼偷偷地議論她,嫌她的屁股太小,不好生養,性情也不如建寧溫柔體貼又善良。
香香隻能裝作沒聽見,心裏又好氣又好笑,看來今後有的是熱鬧。
血厲決定好好管管這群潑皮,不然今後還會有擦不完的屁股,雖然鬧出這場風波的主要原因,是因為聽了建寧的串掇,可總這麼胡鬧下去,遲早會碰上連他抗不住的事情來。
在他心裏,五鬼有骷髏的貪婪與無賴,卻沒有骷髏的奸詐與睿智。
當年分開後,骷髏僅僅在冥罡城隍待了兩天就匆匆離開,大雕是生命的保障,他可不願意因為紅眼鬼與大雕之間的一份合約,從而失去這個跑路的神器。
想起那具骷髏,血厲雖然恨得牙直癢癢,卻也無可奈何。
五鬼現在身無分文,別說紅眼鬼欠他們一屁股債沒還,就是什麼也不欠,他們也會賴在這裏吃大戶,血厲倒也不會苛扣他們吃喝與修煉的花費,就是不讓他們積攢一分錢,太了解他們了,有兩糟錢後,又不知道會燒包成什麼樣子。
血厲生來就居無定所,和香香商量一番,便決定將這裏重新改造一番,將荒原當成眾鬼避風的港灣。
......
鬼窟中,眾鬼卻紛紛抗議。
“紅眼鬼,咱們真要在這個鬼不下蛋的地方安生?”吊死鬼疑惑地問道。
血厲陰沉著臉,答道:“嗯,你們不想呆在這裏我不勉強,不過走了就不要再來找我,咱們從此就一刀兩斷,各不相幹。”
聽了這話後,眾鬼頓時坐立不安,竊竊私語。
餓死鬼看了一眼四鬼後,清了清幹澀的喉嚨問道:“咱們的那堆財寶總得歸還咱們吧。”話一說完,四鬼全都看向血厲。
“哼!那是你們的嗎?那是我從陰冥宗手中奪來的,就連你們的命也是我救的,是不是先將命還給我?”
見五鬼如此冥頑不靈,血厲站起身來,殺氣騰騰地說道:“你們如此胡鬧,膽大妄為。不就是依仗黑狗嗎?黑狗是我的本命神兵,從現在起我要收回來了,你們想去哪就去哪。”
話一出口,擲地有聲,五鬼聽了心惶惶,香香見了不落忍。
建寧更是嚇得心驚膽顫,認識這麼長的時間,一直以為他是隻癩頭鬼,不溫不火無思想,卻是頭一次見他大發脾氣,真是雷霆萬鈞,不知怎麼了,心裏反倒對他敬重了幾分。
黑狗聽後,躲在角落裏寂不吭聲,它的身體是紅眼鬼的魔焰組成,就連骨頭架子也是本命神兵鎖鏈,屬於它原有的一部分,隻不過一團火靈意識,放棄了肉骨頭,它還是黑狗嗎?
五鬼在那裏抓耳撓腮,坐立不安,要錢沒錢,就連胡鬧的依仗,黑狗也要被紅眼鬼收回,讓他們在外麵如何安身立命。
這幾年奢侈的日子過安逸了,現在回過頭去過那種清湯寡水,無依無靠,顛沛流離,亡命天涯的生活,鬼才受得了。
四鬼頓時撲上前去將餓死鬼一頓好打,好你個餓死鬼,要錢就屬你最凶,現在惹毛了紅眼鬼,隻得將你當成紅眼鬼的出氣筒。
“夠了,你們都走吧。”血厲一聲斷喝。
眾鬼頓時停了下來,都可憐巴巴地看著紅眼鬼,香香見眾鬼都快逼得走上了絕路,實在看不下去了,抱起眼淚汪汪的嬰嬰,歎了歎氣說道:
“在陽世時,我是個可憐的人,下陰間後,我還是個可憐的魂,你們的遭遇和我差不多,不如咱們在這荒原做鄰居,過安生的日子,相扶相幫,豈不比那餐風露宿,孤魂野鬼的流浪生涯要強得多......”
眾鬼沉默。
半晌,落水鬼有些膽怯地看了血厲一眼,對著香香小聲說道:“俺們不是不知好歹,可,可,唉!兄弟們信不過紅眼鬼!”
吊死鬼接著說道:“紅眼鬼性情太沉悶,帶到哪裏都太丟人。”
被鬼打了的餓死鬼,抹幹滿臉的鮮血後,呴聲呴氣道:“錢財放在紅眼鬼那裏,俺實在是不放心,隻進不出太鬧心,貪得無厭太惡心,欠債不還寒了心。”
血厲聽後感到無語,難道我鬼品真的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