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夜已深,陸雪瑤已然回房躺下,聽見陸雪瑤均勻的呼吸,袁俊陽又有意識的喊了幾句,發現陸雪瑤依舊在熟睡,不由的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來到客廳,今夜裏他決定做一個事情。
客廳中燈光昏暗,燈光下一個穿著長袍的人正在不停晃動,周圍被一片黑暗所吞沒,夜已深,寒氣逼人,冷意在四處遊蕩,陰冷而又淒厲,房間外不時傳來車子駛過的響聲,隨後又被狗叫聲覆蓋。
“天下大勢皆為我控,眾生命運皆為我掌,命字載運,因我而定,聚!”
袁俊陽按著腦海裏的記憶,開始準備做法,也算不上做法,畢竟一沒有香案,二沒有祭物,三沒有祭符,隻有幾張薄紙和筆墨外加一個小碗。
程序算不上多複雜,也沒有太多要求和講究,隻有一點就是施法者需要身具天命之力,否則就一切無效。
袁俊陽其實也沒多大把握,更重要的是他不清楚自己有沒有什麼天命之力,但是勢在必行,不得不做,起碼努力了他也不會後悔,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為此他特意穿上了那一件祖傳的八卦衣,或許是一種迷信,他總覺得這一件八卦衣穿著身上有一股澎湃的力量,讓他心中頓時安定了不少。
“天下大勢皆為我控,眾生命運皆為我掌,命字載運,因我而定,聚!”
將金箔紙置於方桌上,袁俊陽開始一邊口念命決,一邊用小刀在拇指劃了一道小口,擠出一滴鮮紅色的血液,然後落入碗中,在微光之下,這鮮紅的血液顯得妖冶異常。
袁俊陽拿起放在一旁的定命筆,準備開始在金箔紙上寫字,這一個過程叫做定命,以字定命,每次隻寫一字,這一字必得有命運之力,如生,升,死,寫時,口中默念,所求之命,為之一字定命,
而這定命筆,可算是祖傳之物,雖然他也沒有見過誰用過,但是卻是在袁德清的遺物中找出來的,這是一隻身刻紫金符籙,形狀如走蛇般的毛筆,與其他毛筆不同的是這隻筆的筆毫是紅色的,鮮豔刺眼而又讓人心生寒意。
“天命由我,一字而定,今日所求,順心順意,祛除阻礙,愛情如意,仕途順心,步步高升,定。”
雖是二十一世紀,電腦當道,圓珠筆,水性筆大行其道,毛筆幾乎已經退出曆史舞台,然而對於袁俊陽而言,毛筆可謂是從小玩到大的書寫工具,他也寫的一手漂亮的毛筆字,然而今天這一個順字,仿佛讓他從鬼門圈走了一趟。
袁俊陽將定命筆在盛有他鮮血的碗中一蘸,整個碗頓時鮮紅一片,他隻覺這筆好似沉重了幾分,感覺拿起來都有些吃力,待他提筆在金箔紙上寫下第一個筆畫時,整個人都覺得踉蹌了一下,好似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手上一般。
汗,頓時便從額頭冒了出來,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往下淌,寫下第二個筆畫時,袁俊陽隻覺的手指一陣酸痛似是折斷了一般,忍不住想將筆扔了出去。
一個順字,撇、豎、豎、橫、撇、豎、橫折、撇、點,才寫到第二筆袁俊陽就已經覺得自己下不了筆了,手已經斷了一般,他甚至懷疑自己寫完是不是會直接掛掉。
然而從另一個方麵來說,這何嚐又不是在證明這一字定命術,確實有效果,想起陸雪瑤深夜裏在客廳一個人偷偷喝著紅酒,偷偷哭泣的場景,這樣紮心的疼痛,比起斷手而言更甚,袁俊陽絕不允許自己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