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田老頭。”林秋生拿著掃帚,整個胖臉都是怨念,“田老頭、田老頭、田老頭......”
“這裏是落梅峰的山道,你在這兒罵田長老,他也聽不到。”林擇依舊一絲不苟地掃著地。
“哼哼,你就知道掃地、掃地、掃地!”林秋生一屁股坐了下來,“要是田老頭聽得到的話,我就不罵他了,我又不傻。”
“我說你就不能歇歇麼?這麼喜歡掃地?”林秋生伸了伸懶腰,對林擇翻了翻白眼。
“那還不是你!”林擇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流露出一絲憤懣,“掃劍道也就罷了,我還能體悟體悟劍道上隱藏的劍氣,這掃山道,算什麼?純粹的懲罰啊!”
“不就是抱怨了幾句嘛。”林秋生滿是不爽,“罰掃都掃到落梅峰來了。”
“哼哼。”林擇也是一肚子怨念,“你要是再嘮叨,掃完落梅峰就還得再去掃落鬆峰!到時你我可就丟臉丟大發了!”
林秋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默默開始掃地。
掃著掃著,林秋生看著林擇,心裏充滿了不平衡:“為什麼你這個小子掃地都能掃到蘊靈二重圓滿之境?”
林擇想也沒想:“厚積薄發罷了,在這關卡上卡了好久呢。”
“難道你掃劍道就沒有些許體會?”林擇想了想反問道,“那些掌門留下的劍氣,對我們的修行還是很有幫助的。”
“哼哼。”林秋生一張胖臉抖了抖,“時時刻刻提防著田老頭的偷襲,我哪有時間參悟這些玩意。”
“可我看你最近也挺有收獲的。”林擇措了措辭,“想來在打熬根基上還是挺有進展的。”
林秋生抖了抖眉毛,一臉得意:“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你看著好像有點瘦了。”
“......”林秋生默默不說話。
兩人沉默著掃著地。
清秀又不失峻峭的山峰,還有蜿蜒的小道。
銀白的飛雪飄飄,一方天地都披上了白袍。
山間臘梅一簇一點,不僅有芬香,紅的梅更是映襯了白的雪,白的雪也襯托了紅的梅。
向山峰掃去,梅林間不僅有飛雪飄空,也有一朵朵淡梅落下,煞是好看,零零散散的劍光也時不時從林間濺射而出,想來是峰中的師姐師妹們正在練劍。
落梅峰是供給外山一眾女性弟子修煉居住的場所,峰中長老姓梅。
灰白練劍服,端著掃帚,還是兩位男弟子。
越往山上行去,林擇與林秋生越發顯得注目。
落梅峰的師姐師妹們都是一襲粉色衣衫,外罩一件白色絨毛袍子,就像雪中的梅花一般,白中透紅,顯得格外好看。
都說愛美是女性的天性,由此看來,落梅峰的衣服的確比其餘諸峰好看得多了。
峰中弟子有長有幼,年長者不過十幾歲,年幼者也就與二人一般大小。
林秋生的胖臉漲的紅紅的,也不知道是見到一群師姐師妹們們三三兩兩躲在梅花間看著自己而覺得害羞,還是因為被寒風刮得小臉通紅。
他悄悄跟林擇說:“我看這差事也不錯,在咱們那山頭哪有這麼多女孩子。”
林擇點了點頭,他的臉也紅紅的,從小到大,哪見過這麼多女孩子?
“隻可惜我那件鵝黃金絲大袍沒有穿來,不然憑借大哥我的豐神俊朗......”林秋生嘿嘿地笑了笑,顯得極其滑稽。
林擇回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秋生時候他穿的那件大黃袍子,欲言又止,還是不打算告訴林秋生他的看法。
其實在林擇看來,秋生穿著那件大黃袍,就像一個蒸得發發的玉米麵饅頭。
至於那些師姐師妹們,峰中雖然不似雲霞峰一般對男性弟子進出極為嚴苛,但由於梅長老的管教,平時也見不到外麵的人。
今日卻有兩名奇怪的男弟子拿著掃帚在峰中清掃山道,這又是何故?
林秋生此時的作態落在他們眼中,卻是顯得偷偷摸摸,不懷好意?
一幹小女孩們臉皮薄,更不知二人底細,隻好年長的差遣年幼的去找峰中執事稟告,然後一群小女孩們確是偷偷摸摸地跟在二人身邊。
有的跟在後邊,有的躲在梅花間,更多的是三三倆倆地議論紛紛。
“兩位師弟何處而來?”一個稍長的師姐猶豫著前來問話,看後麵一幹女孩子們推推搡搡,看來是被選舉出來的代表,“我們落梅峰平時裏也少有男性弟子進出,不知二位師弟可有稟告?”
這女子出來後也顯得落落大方,也有一份氣度。
林擇剛想回話,卻不料林秋生一個箭步上前笑道:“這位師姐有禮了。師弟名叫林秋生,家父乃是齊國青徐二州掌控漕運的靖海幫總舵主林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