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就這樣。”
第一句就這樣帶著疑問,略微有些不敢相信,
第二句就這樣充滿著淡然和隨意,卻已經做下了決定。
前者是年輕的吳越國主,此時他站在樓台上,瞧著天上的月亮,眉頭似乎有些思索。
他的身邊站著另一個年輕人,那就是世尊。
也隻是世尊,能就這樣地做了吳越國主的決定。
“還真是...”吳越國主念叨著,然後有些訥訥地說,“簡單粗暴啊!”
“是啊。”世尊伸了伸懶腰,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多事情,往簡單裏麵想就好了。”
他思索著世尊的話,有人說,他是最了解世尊的人,因為他是世尊兒時的夥伴,同時也是吳越的國主,地位超然。
但他知道,自己在很大程度上,並不算是最了解他,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與世尊存在著境界上的差距。
不僅僅是修為上的差距還有眼界上的差距。
“大周的那位皇子很是跋扈。”吳越國主輕輕說道,“他的戰力也是極為可怕......”
然後他便不說了。
世尊抬頭望了望月亮:“那是他的本事。”
“你就不怕他真的贏了?”吳越國主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擔憂,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在眼前之人麵前遮掩過什麼。
而眼前的人,每每也都能給他一個很好的答複,而他也相信那就是正確的答複。
“我並不在意誰能贏。”世尊頓了頓,緩緩說道,“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大周的皇子。”
“就那麼簡單?”吳越國主眉頭更加緊鎖。
“就那麼簡單。”世尊答曰。
“那我殺了那姬逆如何。”吳越國主想了想。他在他的麵前從來都沒有一國之主的架勢,也從來沒有自稱過孤。
“那是你的事兒。”世尊翻了翻白眼,一點兒也不在乎。
吳越國主笑了,眉頭舒展開來,原來,真的就這麼簡單。
“不過,你並不能殺死他。”世尊看了看他,“我的意思是,他死不掉。”
吳越國主輕輕搖了搖頭:“那恐怕這一次你終於要錯了,既然我已下了決心要殺他,那他自然會死。”
“吳越宮中幾尊成就法相的元神境強者還是有的。”吳越國主自信地說道。
世尊搖了搖頭。
“我不信幾尊元神強者還殺不死一個姬逆!”吳越國主略微有些氣惱。
“因為,我不想讓他死。”世尊幽幽說道。
“你!”吳越國主年輕的麵容上閃現出一絲惱怒,“你又戲耍我!”
他搖了搖頭:“他活著的價值興許比死了的大。”
“即使他很討人厭。”
“即使他拿著桀皇的戰旗。”
世尊看著正要反駁的吳越國主,嘴裏蹦出了這兩句話,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同時也決定了周非答此行的生死。
吳越國主良久不言。
“我們還是繼續說一說接下來西子冬試的內容吧。”良久,吳越國主開口道。
“雖說你已決定,但一些細節還是要再謀劃謀劃。”他看著頗為不耐煩的世尊,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勸道。
“細節你自己去想吧。”世尊皺了皺眉毛,“我要回去了。”
然後他轉身就真的要走。
“哎!”吳越國主喊道。
但世尊已經一步踏在了月亮上,然後他隻能看到月亮上好像有那麼一個身影在微微晃動,淡淡地月光灑在他潔白的衣衫上,甚是瀟灑飄逸,那人衣袂飄飄,似乎是在與他道別。
“你這家夥!”吳越國主不滿地咆哮道。
不過世尊是注定聽不到的,因為他不想聽到,而且,在他踏出第二步的時候,他已經踏入了自家的小院子。
這個小院子是他靜修的場所,裏麵存在著他的很多思緒,所以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院也是一方神妙的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