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躺在床鋪上的毛龐一樣,這兒世尊的思緒,足以慢慢地撫平他神魂上的損傷。
世尊走到了毛龐的身邊,他並沒有驚動其他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隻是一個人來到了這個小院子。
他看了毛龐胸口的那個凹處,毛龐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如今昏睡也隻是在蘊養神魂上的損傷。
凹處也沒有以前那麼恐怖了。
但依稀還能看到一些模樣。
他隨意做了一個手印,這是一個雙手外縛、兩中指豎起相拄,拇指相交叉,宛如蓮葉一般的手印。
隨意一做的手印,卻顯得如同藝術一般迷人而莊嚴,因為這個手印他簡直不要太過熟悉,或者說,這本就是他創造的手印。
這個叫做阿彌陀佛根本印。
“阿哥。”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世尊轉頭看了過去,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很溫馨的微笑。
因為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是自己的妹妹呀,還是自己最小的妹妹呢。都說長兄如父,自己作為“小父親”,卻又沒有真正父親的那般嚴厲,就像此時,他的目光中滿滿的寵溺。
“阿哥,你走神了。”未棠走到了他的身邊,輕輕揉了揉他的太陽穴,頗為關切地問道,“你不在的時候...”
一根溫溫的手指抵在了她的嘴唇上。
未棠就不問了。隻是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依舊關切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他的確走神了,因為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人可以接近他而不被發現,更不用說是在這個充滿了他的思緒的地方了。
感觸著自家妹妹冰涼的手指在太陽穴上揉動,世尊笑了笑,好像真的就輕鬆愜意了很多呢。
“有人想找我尋仇。”他略微思索著,“不過他打不過我。”語氣簡單而愜意,似乎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所以他們隻能找到你們了。”他好像在說一件很平淡的事情,“就像以前那個樣子。”
是的,就像以前那個樣子,從小到大,未凰還有未棠,以及所有毛府的人,都遭遇過不同的危險,隻因為他們是世尊的家人。
“就像以前那樣!”未棠笑了,水靈靈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就像以前那樣。”世尊點了點頭肯定道,“用不了多久,哥哥就會把他們全部鎮壓到大雷音寺下!”
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他緩緩抬起手,手指有一點很純粹的光芒凝聚了起來。
一點白瑩瑩的光華落到了毛龐的眉心上。
然後毛龐的臉上的橫肉一下子舒展開來,似乎很舒服的模樣。
“這次苦了龐子了,就先讓他好好休息休息一會兒吧!”世尊說道,“接下來可就要簡單粗暴得多了呢!”
未棠在一邊靜靜地站著,原本擔憂的模樣也變得喜笑顏開了起來,隻要自己阿哥說了這樣的話,那接下來的事情,肯定就是簡單粗暴的了。
這世界上,若是講簡單粗暴,又有什麼能比拳頭更加簡單粗暴?
至於拳頭,誰的拳頭能比世尊的更大?
然後世尊轉過身來直勾勾地看著未棠,口氣略微有些不滿:“接來下,就先帶我去看看那個住在咱家吃喝拉撒都不付錢的,膽大包天的家夥吧!”
“嗯?”她一愣神,難道阿哥說的是玄抉哥哥?
“就是那個太極觀的道士!”仿佛看透了未棠的心思,他幽幽說道,“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阿哥!”未棠有些懵了,“玄抉哥哥他很好的。”
“玄抉哥哥?”世尊眼睛眯了起來,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他捏了捏未棠的臉,“那我就去問問,他到底喜歡我的哪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