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凶暴狼當然不是布爾莎的對手,不過布爾莎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敵意。
盡管如此,市長大人也從辦公桌的抽屜中拿出一把短劍來圍攻,他擁有“中堅”實力,還是能發揮一定作用的。
與此同時,他還大聲喊話:“衛兵,衛兵。”
不過他忽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
市長不能說話也就罷了,他旁邊的法師學徒發現自己也說不出話來,第二個魔法怎麼也施展不出來了。
更糟糕的是,他不會默發的技巧。
所以這個學徒,隻能一邊後退,一邊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卷軸。
雖然這東西極為昂貴,哪怕是自製的,但這是生死關頭,先保命再說,敢來市長辦公室偷襲的敵人,肯定不是一隻凶暴狼能對付的。
然而這個時候,他忽然感到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知道,這是老師在製止他使用寶貴的卷軸。
對了,老師肯定有辦法。
然而小談舒爾並沒有施法,布爾莎也沒有進攻。
一分鍾後,布爾莎撤去了結界。
“星月之蟬?”
這是很奇怪的聲音,不是學徒的聲音,似乎和小談舒爾有點像,但是完全不是小談舒爾的平和健康,比學徒過去的聲音還要嘶啞,帶著摩擦的刺耳沙沙聲。
不過這個時候,市長的注意力完全布爾莎身上,無暇回頭。
“星月之蟬,你怎麼敢到馬賽來送死?!”這是市長想要喊的,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輪不到他說話。
“在下正是星月之蟬。”布爾莎鞠躬行禮,“謹代表兩個聖城的仆人,星月之主在大地上的投影,傳信人的繼承者,哈裏發蘇萊曼陛下和他最愛的妻子許蕾姆蘇丹向您問好,談舒爾影殿下。”
市長大人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他見到了奧斯曼帝國的使者,這可怎麼辦才好。
雖然西班牙人一直指控法蘭西王國和異教徒同盟,可是已經被最有信譽的法蘭西國王親自辟謠了。
國王陛下親自辟謠的事情,怎麼可能不是假的呢,是吧?
任何有良心的法蘭西人都知道,這一定是毫無根據的汙蔑和荒謬絕倫的謊言,一定是假的。
羅馬教會國雖然痛恨西班牙,法蘭西的紅衣大主教們也痛恨西班牙人的壓製,但是在法蘭西,政治正確還是存在的,教會的立場不能輕易改變,至少不能公開改變。
和異教徒同盟這種事,即使在高層中,也隻是心照不宣的秘密,像市長這個等級的人物,更是絕不能粘上。
然後下一刻,他就心想事成,真的昏過去了。
談舒爾的法袍一陣光華閃爍,激發了一個“魅影束縛”,擊昏了市長。
“哎呀呀,沒必要打昏他吧。”布爾莎聽到了市長倒下,“其實他已經是很不錯的市長了,能管住商人、能收稅的就是好市長,你說的那些問題,是國王和首相的責任。”
她的眼前現在一片漆黑,雖然雙方是盟友,但隻是心照不宣的盟友而已,談舒爾自然還是要防備他的。
她的話語中也暗藏機鋒,指責小談舒爾才是真正應該對馬賽港的經濟衰退負責的人。
“法蘭西國王一切都好,多謝哈裏發和蘇丹的關心。”小談舒爾不和布爾莎爭口舌之利,“布爾莎女士,來此有何貴幹?”
法蘭西和奧斯曼的同盟在戰略上是公開的,因為戰略利益和行動都是很明顯的,但是在戰術上是極為隱秘的,法國和奧斯曼的使者都極為低調,絕不能被西班牙方麵抓到任何把柄。
“哎呀呀,真是無情,你死了我是不會傷心的。”布爾莎的眼睛可以看透黑暗,那個學徒緊張的臉龐上,每一根汗毛她都看得見,但是她卻看不見小談舒爾,“不過我的朋友有危險,我就很擔心了,我是來問候一下我的朋友,瑟堡伯爵的,雖然他麵對的情況極為危險,但是我堅信這樣有魅力、有勇氣、有才華的人,一定會得到上帝庇護,一定能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