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離,噴薄在耳邊的濕熱鼻息,覆在手掌上溫涼的柔荑,司昂突地一顫。
他活了這二十七載,還從未與任何女子靠得如此之近,更是莫談有肌膚之親了,現下這女子眼中到底有無倫理綱常?
“桃夭,你的小算盤注定是要落空了。”司昂漠然地收回手,往後靠,自覺拉開二人的距離,“這玄玉手鐲認了主,除非是斷了手,不然休想將它拿掉。”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什麼認主啊,這分明就是要我的命!誰稀罕這個破鐲子認主啊!”皺眉,我嫌棄地看著手上的玄玉手鐲,可能隻有回家找楓涇想想辦法了。
“你若不信,我也是沒法子。”
聽他這麼說,我也不是特別在意,抖了抖袖子將這鐲子掩在衣袖之下,“那你倒是想想辦法讓我不要因為這個鐲子受製於胡亥那個混蛋啊!”
聞言,司昂和白珊俱是一驚,司昂迅速反應過來,嗬斥道:“桃夭,你若再口無遮攔,神仙也保不住你!”
“保得住又如何,保不住又如何?既然我這條命被人惦記上了,我謹言慎行就能獨善其身?司昂,你不要告訴我你抱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我死死地盯著司昂那張死水一般的臉,臉上的激動在他眼裏一覽無遺。說完,我端起茶杯就一飲而盡,眼裏的怒意才熄滅一點。
我知道自己這是胡攪蠻纏,是把司昂當成了遷怒的對象,不過司昂接受了不是嗎?我知道他不會在意這些。就是知道。
“好吧,我認錯。”斜斜地靠在軟墊上,我低下頭,抬眼間有些無措地瞄了一眼司昂坐的方向,“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
知錯就改,這道理我三歲就懂了。
“白珊,你下去吧。”
看吧看吧!屏退白珊的下一步就會要跟我算賬,我為自己那可憐的第六感失靈默哀,不過,她可不可以逃?
“怕了?”他聲音慵懶,帶著三分怒意,還有聽不清的情愫。
我準備歎氣的,結果一口氣哽在喉嚨裏,心中又是一陣默哀,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算了,還是逃吧。我膽子很小,不僅怕死,還怕痛,怕大聲說話……
“你想去哪裏?”
“啊!”手腕猛地被一雙大掌抓住,我剛剛撐起的半個身子又猛然沉了下去。
“我哪裏也不去行了吧?放開我。”我眼睛瞪的大大的,足以表示我的真誠。
“我現在就回答你的問題。”司昂並未放開我的手,而是突然壓了過來,左手手肘撐著,眼眸低垂,眉目微蹙,皮膚是純粹的白,透明得讓陽光肆意穿過。
他沒有看我,但我也不免一個晃神。蒙恬曾經說司昂是整個鹹陽城女子的夢中情人,我現在深刻認同。因為司昂表現出的美不是外表上的,無意中散發出的神秘清冽就足以讓人萬劫不複。
“玄玉手鐲是出自鬼穀子之手,原本是送與他的夫人,一位金姓公主做防身用,誰知這位公主並非忠於鬼穀子一人,所以玄玉手鐲也被鬼穀子一怒之下扔下斬雲崖,不知所蹤。然後始皇帝時被一位神秘方士呈上,最後戴在你的手上。”
司昂維持著一個撩人的姿勢,平靜無波地講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