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陽光悄悄滑過窗欞,瀉一地均勻的金黃。屋內的白與黑異常分明。白色的衣袍任性地鋪就在暗青色的地板上,男子與女子的黑發瀑布般融合在一起,竟難以分出區別,毫無違和感。
我呆呆地看著被我壓在身下的司昂,雙眸氤氳著霧氣,兩頰染上絲絲嫩紅。這樣的他,減了幾分淡漠疏離,多了些柔和魅惑。
他的唇涼涼的、軟軟的,有一股清雅的藥香從鼻腔灌入,整張臉絕對是禁欲係的美。我好想舔一舔啊……不行,我這樣跟禽獸有什麼分別!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跳起來抽他一巴掌,然後大喊非禮?
司昂看著伏在他身上的木頭人,別過臉去,麵色相當難看,“還不起來?”
他方才竟然在這樣的意外中失神了,心中浮現的異樣感覺讓他心慌。
“哦哦!”我忙不迭地爬起身來,後退幾步,瞬間爆紅的臉幾欲滴血。豬腦子,現在才害羞是不是太晚了些?
“司昂,你放心,我一定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害怕他不信,我特意作發誓狀。
“嗯。”司昂垂在身側的手幾不可察地顫了顫,薄唇抿成一條線。
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這到底是鬧哪樣,我都不讓他負責了還不高興個啥?
“喂,你別生氣了。”我頭痛地看著他的臉,想要去拉他的袖子,可是抬了抬就放下了,“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碰你,下次不碰你就是了。”絕不會了。
“我沒生氣。”他有什麼好生氣,別人都說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信你就有鬼了。
我從空間裏拿出一瓶草莓味兒的漱口水,真摯無比地交給他,“我知道,被不喜歡的人親到肯定會惡心,你要是覺得我惡心的話就用這個洗一洗,洗幹淨就好。”
什麼世道啊,是我被占了便宜,我還要去安慰這個占我便宜的人。真是悲催啊!
“不必。”他依舊板著臉,未有一絲鬆動。
“那你不生氣了?”我收回漱口水,小心地看著他的臉,不肯放過一點細微的變化。
“不生氣……”
感覺到他的臉部肌肉確實鬆弛了下來,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要命的尷尬就在我們之間不要錢的蔓延。
與此同時,有另一隊人馬朝著上林苑走來,正是要來找刺激的胡亥。
“聖女呢?”胡亥皺眉止住白珊正要跪下去的動作,刻意壓低的聲音擺明了不想讓人注意。
“聖女和司大人在談事。”白珊躬身回答,一反平日沉穩的聲音,清脆響亮不少。
“原來是和司奉常談事啊!”胡亥意味深長地重複著聽到的話,嘴角的笑意怎麼都掩蓋不住。
說著,他一甩手就要衝進門去,動作極快,快到讓人來不及反應。
白珊擔憂地往一旁退了幾步,待看到房中的場景,終於鬆了一口氣,但也有些疑惑,她方才分明聽到屋子裏有不小的動靜,難道是她聽錯了?
屋中人一男一女對坐,皆是白衣飄飄。女子帶著麵紗,看不清神態,纖細之間夾著一顆黑子,蹙眉思慮,而男子則是優雅落下一子,麵無表情,淡定從容。遠遠看去,真是神仙眷侶的好景象,讓人不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