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了一聲,眼皮動了動,還是睜不開眼,懶懶開口道:“可有說什麼事?”
“沒有,隻是說想見一見聖女。”
“……”女人真是麻煩!
白珊眼見著床上的女子似是怨氣纏身的女鬼,緩緩地爬起來。一隻瑩白的玉手從裏麵撥開紗幔,皺著眉打了一個嗬欠,又向後一躺。
“去把茹夫人帶來吧。”我隻覺暈頭轉向,隻有床是我的好朋友。
“諾。”白珊有些擔心地看著床上的少女,背後的傷口才剛剛塗上藥,現在又要折騰。她想出聲提醒,可是見聖女似是累極了,隻好作罷,便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去。
不一會兒,白珊帶著茹夫人進到了我的房間。
我靠窗坐著,矮幾上也擺好了兩杯熱茶,嫋嫋的白白煙升騰,暖意融融。
這一幕落在剛剛進門的兩人眼裏,就像是一副色彩清淡的工筆畫,每一處都無可挑剔。
然而我心裏想的就接地氣多了:裝高逼格真的是累,累死球了。
“茹夫人,坐啊!”我抬手指了指對麵的座位。
落了座,茹夫人也不急著開口,隻是視線時不時地在站我身後的白珊身上晃蕩一圈,倒像真的隻是來‘見一見我’而已。
“茹夫人有話就直說吧!”我就當沒看到她眼裏的意思,笑得大方得體。
“好。”茹夫人聽到這話,表情無恙,很自如地接受了。
“其實,如冰這麼晚還來打擾聖女,是特地來為今天發生的事情賠禮道歉的。”她話音剛落,就從懷裏拿出一瓶奶白色的藥罐子。
“這是南詔進貢的玉肌膏,對聖女身上的傷是極好的,也不會留疤。”茹夫人把玉肌膏推到我麵前,“若是因為如冰而致使聖女留了疤,如冰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那桃夭就謝過茹夫人的美意了。”我朝她笑笑,順手就把這玉肌膏交給了白珊。
這瓶玉肌膏我怕是用不到了,方才司昂和胡亥各派人送來了一瓶,浪費東西的玩意兒,這得用到什麼時候?
“茹夫人可還有事?”我禮貌地笑笑。
“……實不相瞞,如冰此番還有一件事要告與聖女。”她抿了抿唇,像是下了什麼艱難的決定。
我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今日在獵場外,我見到了蒙毅大哥。”
“!”What?!
“原本我在後山的花海逗留了一會兒便想回宮了,可遇上了一路跑著的蒙毅大哥。他告訴我是一位女子救了他,所以我才會趕去獵場。在看到聖女和蜜娘對峙的時候,我就知道是聖女救了蒙毅哥哥,所以我……我情急之下才會誤傷了聖女!”
“嗦嘎……”手指摩挲著杯沿,我緩緩點頭。
照她這麼說的話,一切都是那樣合情合理,那她還真的是為我好了?
可是,我怎麼就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啊……
“那茹夫人之前就認識蒙毅了?”
照理說不可能啊,茹夫人入宮之前蒙毅就已經被關起來了,怎麼會認識?更何況前朝又怎麼會和後宮勾搭上?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