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醫務室我常來,因為不想身上的傷太明顯而回家挨罵。
但是這次抱著歐子諾一起來,發現醫務室的門關著,踢開開門一看,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隨意找了一張床放下懷裏的歐子諾,我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搓了搓手指,是他太輕了,還是我力氣太大啊?
坐在大白床上的歐子諾依舊低著頭,刺目的血跡已經結了痂,粘在大腿、小腿上,黑色的短褲也粘連在一起。
他手裏不住地絞著我給他的方格帕子,飛快地抬頭掃了我一眼,又低下去,聲如蚊呐。
“那,那個,校醫不在,我要走了。”
說著,他磨磨蹭蹭地抬起屁股就要離開。
“坐著別動。”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哇,他好瘦啊,我甘拜下風!
“我還有課!”身體上的觸碰讓他驚得瞳孔放大,瞬間身體僵硬,彈開好遠。
“有課了不起?你現在受傷了!”我嗤笑一聲,收回自己懸在半空的手,視線落到床那一頭像個小雞崽兒一樣的歐子諾時,皺了皺眉。
我轉頭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閔佳那個死丫頭去哪裏了,也不在醫務室裏好好待著。我在想,要不要打個電話催她回來……
算了,不等那個死丫頭了,還是自己動手吧!
我走到那藥櫃前,迅速地搜索著醫用酒精和雲南白藥,很快就找到了。
因為我是這裏的常客,醫用酒精和雲南白藥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拿著兩個瓶子,我又走到辦公桌前,端起桌上的棉球盤和一卷紗布。手上拿得滿滿當當,走回歐子諾身邊。
“躺上去。”
我打開醫用酒精的瓶子,湊近聞了聞,哇,刺鼻到懷疑人生!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手裏的手帕都快被他撕爛了,活像是古代被綁去的壓寨夫人。
“你是自己躺上去,還是我幫你躺上去啊?”我摘下墨鏡,擼起袖管就將醫用酒精打濕棉球。
在這麼磨嘰下去,我就見不到藍西了!
“你?!”歐子諾在看到我墨鏡下的臉又是一驚,聲音不由得拔高,“你是歐林科技的總裁林溪?”
我拿起鑷子眨眨眼,喲,小媳婦兒聲音也能大起來嘛!
“我是,怎麼了?”
剪子呢,剪子沒有拿啊!
“我在電視上看過你,我真的很崇拜你!”
他簡直就是天才!高中的時候就設計出那麼完美的遊戲,連後來的成立公司之後轉戰移動手機應用都那麼出彩,真沒想到自己能夠有幸見到他!
“崇拜我?謝謝啊!”我心虛不已。
他崇拜的是歐林溪,可惜他已經死了。
歐子諾盯著我的臉看,眼中迸發的光芒為本就秀氣的臉增色不少,饒是我這種臉皮比城牆厚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可以躺上去了嗎?”我哢嚓哢嚓兩下剪刀,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哦,好!”歐子諾怔了一下,緩緩地低下身子,上半身靠在欄上,雙腿擺出一種嬌羞的姿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會對他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呢!
我粗魯地扯過他的腿,鑷子夾起一團沾著酒精的棉球為他清洗傷口,每次動作都會引起一陣顫栗。
“很痛?”我抬起頭,皺眉看他。
“不,不痛!”他吸了一口氣,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