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燒烤,想吃冰淇淋。”我轉過身來,主動把被子往下麵拉了拉,露出一雙圓圓的大眼眨啊眨。
“好。”
他,他說什麼?他說了好?
天呐!雖然他盡到了對一個病人百依百順的責任,但拜托也有點底線好不好?是生怕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嗎?
不過我還真的是挺想吃的,於是我不住地點頭,心花怒放。
“不要素,都要葷的!”
“好。”
“多放辣椒,重辣!”
“好。”
看著瑾瑜眼底越來越璀璨的光亮,舒亦安有些心酸,微微一笑之後便起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真的是沒脾氣了,還是乖乖等著他給我帶燒烤回來吃吃。
方醫生可是跟舒亦安約定好了,我要在醫院多呆上幾天,接受從頭到腳、從內到外的全方麵檢查,所以該享受的時候就享受去。
可是我並沒有眼睜睜地看到舒亦安提著我要的燒烤回來,因為我低估了這病魔的破壞力,等著等著就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睡。
當然,我醒的時候也不是被燒烤的香味兒喚醒的,而是被尿憋醒的。
睜開眼,偌大的病房裏空蕩蕩的,床頭的加濕器裏飄出來的水汽是薰衣草的味道。
我抬頭一看,點滴已經打完了,手上的針頭也已經被拔掉了。
嘖嘖,這個舒亦安還真是會應付人,說是去買燒烤了,結果是一去不複返,服氣服氣!
我掀開被子就像下床上廁所,結果從外麵衝進來一個矯健的身影,扶著我的手臂就不撒手,“夏小姐,你要去哪裏啊?”
“我,我隻是要去一下洗手間……”被這個突然竄出來的女生一驚一乍的動作嚇了一跳,我愣愣地回答道。
“啊,那我扶著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我推了推她的手,然而推不開。
“夏小姐,你別不好意思,我是幫亦安哥哥照顧你來的,你要是有什麼想做的隻管告訴我,我幫你做,你想要什麼也可以跟我說,我會幫你拿的!”
聞言,我微微皺眉,看著這個語氣天真爛漫的女生。
夏小姐?亦安哥哥?
嗬嗬,舒亦安,你可真是好樣兒的,說是去給我買燒烤,結果燒烤燒烤沒有買回來,倒是找了個小妹妹回來了!
冷冷地推開她,我拍了拍被她捏皺的病號服,“我不需要誰照顧,你可以走了。”
“夏小姐,你就不要鬧脾氣了!”那個女生又貼上來,厚著臉皮挽上我的胳膊,那模樣真是把自己當盤兒菜了。
“這麼重的病,沒有人在身邊照顧著怎麼行?”說著,就架著我往洗手間拖。
“不用,謝謝,我自己能行!”我強硬地掰開她的手指,不耐煩地將她往旁邊一推,她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怔了怔,又彎下腰伸手欲扶起她,“抱歉。”我是故意的。
結果,那個女生一把拍開我的手,刺溜一下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就大喊:“夏瑾瑜,你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