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它飄零地落在地上,與塵灰一起……
荀初雲抬起頭,急得雙目泛紅,眼珠子快要瞪出來。
“皇上……”
“邱公公,朕累了。”龍承翊沒有給荀初雲再說下去的機會,他高聲喊道。
等在殿外的邱公公應聲而入,身後還跟著一眾禁衛軍。
他們進了養心殿,就直奔著殿中跪著的荀初雲而來。默不作聲地圍著他站成一個圈。
邱公公站上前,彎腰,朝著目光直直追隨龍承翊的荀初雲,“荀將軍,皇上要歇息了。”
荀初雲看著哪位始終低著頭,眼中隻有那盆文竹的龍承翊,什麼都沒有說,由著禁衛軍將自己攙著離開了養心殿。
眾人退出了養心殿,沉重的木門緩緩合上。
黑暗中,有一抹不明顯的人影閃過,細微的風也未曾帶起。
與此同時,避不見客的恒王府。
濛竹苑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白色的輕紗換成了青翠的珠簾,每一處窗台上都擺著一捧沾著露水的彼岸花。
紅豔豔的,格外熱烈。
偏房的窗框一陣顫動,珠簾被一陣涼風撩起,又肆意地落下,環佩叮當,清脆響亮。
再一抬眼,桌前便坐著一位白衣白發的男人,整張臉都隱在黑暗之中,渾身自成一股千年寒冰之冷氣,靠近就會被凍成冰雕。
下一刻,內室的珠簾被輕輕地撩起,白衣白發同款的白竹也走了出來。
他在這男子麵前跪下,腦袋低垂,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跪拜大禮。
“她讓你為公儀恒解喋血之毒?”
白發男人沒有讓白竹起身,舒朗的聲音也像是帶著冰碴子。
白竹起身,身子往後坐,跪坐在地上,仰頭,崇敬地看著白發男人,點頭。
“照做。”
白竹雙眸瞪大,抬手飛快地比劃著,那急切的樣子從未有出現過。
“為師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白竹果然垂下了雙手,一臉乖寶寶的樣子,直直地盯著白發男子。
“記住,她的話,便是為師的話。”
白竹俯身跪下,神情肅穆。對於師傅,他從來就隻會服從。
翌日,溫暖的陽光照耀大地,濛竹苑的青竹長得極好,如翡翠生光,瑩潤美妙。
公儀恒緊緊地貼著牆壁站著,指尖扣著床板,滿臉驚慌,仿佛遭了歹人非禮,情況危急。
我手上拿著白竹最新製作的喋血解藥,連哄帶騙地想要公儀恒吞了。誰知道這個臭小子別的富貴毛病沒有學到,怕苦、不喜歡吃藥這個毛病倒是深入骨髓。
晃了晃手裏朱紅色的藥丸,我再最後笑一次,失敗了就硬塞進他嘴裏。
“來吃藥!”
公儀恒苦情地搖頭,“娘子,我沒病!”
他最近身體健康,好得很,根本就用不著吃藥。
踢翻床前的椅子桌子,我直接飛撲過去手腳並用,按住他的四肢,幹脆連水也不給他了,讓他直接和著口水吞吧!
“沒病也得吃!吃了更健康!”
大聲地吼完,我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告訴你,吃了這藥,你中的毒就解了,再跟我墨跡,我就把這藥給龍承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