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儀恒那震驚的表情,我頓了頓。
好吧,他怕是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他中的毒。
更何況,我現在可是揚言要把解藥給龍承翊啊。
而這家夥可能還不知道龍承翊也中了喋血之毒。
“那你到底要不要?”
公儀恒就像是看見龍承翊在跟自己搶似的,奪過我手裏的藥丸塞進嘴裏。
我還是很好心的給他送上了一杯水,助他喝藥成功。
看他把藥吞下肚,我便長腿跨下床去,自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一會兒,公儀恒也跟了上來。
表情怪異。
“咳咳!娘子啊,你怎麼知道龍承翊也中了喋血?”
“我有說我知道嗎?”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直呼皇帝名諱,又是一個亂臣賊子。
看起來他也是知道龍承翊中毒了。
公儀恒凝視著我的臉,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他假客氣我可是真不客氣。
“你什麼時候知道龍承翊中毒了?”我瞥了一眼公儀恒捏著杯子可以搓出渣滓沫兒的緊張勁兒。
我怎麼會將這個腹黑的白眼兒狼劃到無害的那一類去呢?簡直就是被鷹啄了眼睛。
公儀恒鬆開手裏的杯子,他知道,交心的時刻又到來了。
“龍承翊在月圓之日都取消早朝的時候,我便開始懷疑,不過,確信他也中了喋血是一年前。”
“嗯,知道是誰下的毒嗎?”
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這個下毒的人很有脾氣啊。
公儀恒抿唇一笑,他嘻嘻哈哈地,尷尬地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有參考意義的話來。
是啊,剛剛誇他腹黑,現在就又跟一二傻子似的,暴露了全部心事。
這下毒的人,如果不是公儀恒認識的話,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我敢打賭,這下毒的人工藝很不僅認識,還很熟。
“娘子,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嘴角顫了顫。可能是我太好騙,他覺得隨便一個蹩腳的謊言就能讓我心滿意足。
那就很抱歉了,對於這種不誠心合作的人,我會毫不猶豫地讀取他的想法。
“嗯,不知道。”公儀恒再次強調。
我淡淡掃了一眼那個說謊臉不紅氣不喘的家夥,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公儀恒,還記得我問你是否能比龍承翊做得更好嗎?”
我指的是皇位,他也不會理解成別的意思。
“記得,娘子說的話,每一句我都記得。”這個時候他也不忘表忠心。
我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波瀾不驚地捏碎手裏的杯子,白色的粉末自指間飛揚。
“記得就好。”
是我自己想太多,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還是趕緊搞定這一切,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可能是這幾天過慣了清靜日子,荀初雲突然找過來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一絲不自在。
就像是私人領地被陌生人擅闖。
看來,我是真的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了。
才幾天不見,溫潤如玉的大哥哥就已經變成了滿倆胡渣的糙漢子,憔悴得不像樣。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我的麵前,對於身後公儀恒的話語充耳不聞。
釘死了一般凝視著我。
“漪兒,跟我去見皇上。”荀初雲聲音沙啞,好半晌才說出了他進屋之後的第一句話。
“為什麼?”我拍幹淨了指縫裏還殘餘的杯子粉末,羽扇般的睫毛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