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來殺我的?難不成是來跟我告白的?
我抿了抿唇,屈指摩挲唇角,輕笑一聲,當真是萬般詭異。
聞聲,水子衿探究地看著我,他艱難地動了動僵麻的指頭,“你,為什麼不說話?”
心中不免偷笑,但我麵上依舊是懶洋洋的,“本相想做何事,幾時輪到你這個刺客來過問了?”
“我說了,不是來殺你的!”水子衿瞪了我一眼,急切尋求讚同的麵目多了一絲孩子氣。
“總不會是來跟本相交朋友的吧?”我單手托腮,玩味兒地看著他。
不鹹不淡的視線落在他的腦袋上,我真想一掌劈開這礙眼的頭盔。
水子衿似乎沒有料到自己的小心思會被如此輕易地猜到,眼裏透露出了細微的錯愕,呆呆道:“你怎麼知道?”
淡淡挑眉,我無所謂道:“那些刺殺失敗的廢物都會找這種爛借口,我已經聽膩了。”
“所以,你最好能換一個別致點兒的借口。”
話音剛落,水子衿眼神一滯,看著我的時候有種莫名的局促感。
被他看得一陣煩躁,我的手指習慣性地摩挲著墨玉扳指,“既然你想不到,那本相給你一個。”
水子衿心裏疑惑,不明白我的態度為什麼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想問,但又忍住不說,隻是緊緊地盯著我,期待著我將要給他的……
借口。
“本相正好缺一個侍衛,你武功不錯,就你了。”
“侍衛?”水子衿愣了一愣,眼中的迷糊讓人一覽無餘。
其實他這次來宰相府,確實不是為了薑雨而來,他為的,是薑雨腰間的藍玉……
不過,他此番的目的注定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我是不會把這塊要命的藍玉還給他的。
至少現在不可能。
不動聲色地抹掉門上的結界,我拍了拍手,道:“扶柳,把蓼藍侍衛帶下去,清理幹淨再帶過來。”
扶柳想反對,不過在對上那雙不容置喙的寒眸,隻是恭敬垂首,又把地上的水子衿扛著走了,就是動作比來時要溫柔許多。
扶柳跟水子衿下去之後,扶風便像鬧虱子似的抓耳撓腮,時不時看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問本相為什麼要留下蓼藍?”
自顧自倒了一杯熱茶,我冷著一張臉,杯中的霧氣氤氳,周身的威嚴氣勢倒也不減反增,似劍似刀。
扶風雖然心中恐懼,但是打小就在心裏種下的忠誠卻不容她退縮。
“主子,扶柳鬥膽,處死蓼藍!”
這世上武功高強的人多了去了,但扶風扶柳能夠一直護得薑雨周全,除了本領過人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心狠手辣。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為了主子,她們不能冒險。
一點都不可以。
“本相不懼天下,區區一個無名殺手,又何足懼?”我的聲音依舊結了一層堅冰,這姑娘要是再囉嗦下去,我就得暴走了。
見此,扶風沒有再說下去。她知道,主子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
“蓼藍頭上的頭盔怎麼來的?”
“蓼藍以前在修羅殿做殺手,一個月前脫離修羅殿,被江湖各路仇家追殺,在慈林被伏,邪醫斐然路過出手相救,贈與蓼藍青銅頭盔,流言,下次相見方能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