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茹當即拍掌,有史以來頭一回乖乖跟著扶風回宮了。
廢話!這是她第一次被邀請還有下一次相見,能不激動嗎?早就激動得找不著北了。
送走了宗政茹這個麻煩精,我換了一件稍微低調點的衣服,不過也是穿著幾根金線,夠尋常百姓三年吃喝了。
奢侈!太特麼奢侈了!
所以我說的有事出去不為別的,就是想買幾身樸素些的衣服,順便……再置辦一些女裝和金銀首飾什麼的。
薑雨住的房間太硬朗,比爺們兒還硬朗。
扶風和扶柳就更別說了,硬朗度MAX,做了死士就跟脫離了‘女’這個性別似的。
要把水子衿給攻城略地,首先裝備得齊全。
此次出門,我沒有坐馬車,腿兒著就出去了。帶著扶柳和水子衿一起。
宰相府的馬車一輛賽一輛的豪華,生怕被人不知道是宰相出街的。估計見過宰相的人不多,但是宰相府的馬車怕是人人都知道。
更何況,有了水子衿這個銅頭怪,何愁回頭率不高啊!
果然,大街上的百姓們見到我,隻是純粹的驚豔感歎,再沒有別的。倒是視線落到水子衿身上的時候就千奇百怪了,什麼的都有,大部分都不怎麼友好。
我老神在在,扶柳視而不見,而水子衿則是冷冷抱劍,感覺那烏漆嘛黑的重劍隨時都有可能飛出來搶人頭。
時值傍晚,絢爛的夕陽和著晚霞,路上的小攤兒有些已經收拾收拾準備回家了,但是剩下來的也有不少,天子腳下的繁華熱鬧,可見一斑。
作為古代人最最憧憬的夜生活,往往從煙花柳巷開始。
高高的四角樓已經掛出了紅燈籠,五顏六色的瓔珞四處飄著,暗香浮動,談笑聲與絲竹聲,靡靡入耳。
扶柳領著我們穿過煙花柳巷,到了巷子深處,一處單獨辟出來的清雅院落門口。梨花落落,竟然在盛夏時節還開得這麼燦爛。
屋簷下僅僅掛著兩盞紅燈籠,瑩瑩照亮那朱紅色的牌匾,清音閣。
這個時候來清音閣?
水子衿被這一路的胭脂水粉的刺鼻味道熏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連腦袋上帶著頭盔了都不好使,這會兒見這佞相又要進到青樓裏,說什麼都不幹了。
“你走不走?”站在門口,我回頭看著門檻之外的水子衿。
水子衿抬頭,大方地望過去,視線一觸及那片雪白梨花背景下黑袍如霧的俊美少年,心便不禁跳漏了一拍。
他身著玄黑錦緞長袍,金線勾勒大片的朱雀暗紋,如瀑青絲僅以一根玉釵斜斜簪在腦後,鬆鬆垮垮,慵懶邪肆。
不知怎的,他的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種一見楊過誤終生的詭異感覺……
見鬼!他該不會真的是喜歡男人吧?
這麼一想,那渾身的冷酷氣息已經熄滅了一大截,他風一般地跨步走進院子,在路過我麵前的時候還差點被自己絆倒,狼狽不已。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也抬腳跟了上去。
都是什麼世道啊,保鏢走在老板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