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上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可別是什麼僵屍幽靈之類地……
聲音越來越清晰,地上也投射出了一道細長的黑影。
“這一覺睡得可舒服?”
嗓音淡漠,疑問句聽起來也像是陳述句,沒有絲毫的情感起伏。
“白竹?!”
我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散發著冷氣的男人,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
當我還是荀竹漪的時候,便是這個神經病,在我去炎閭部落和親的路上,沒頭沒尾地就殺了我!
即便現在,他換了一身打扮,白色的西裝,三七分的頭發,可是那將容貌遮得嚴絲合縫的金色麵具,那該死熟悉的藥香味兒,我這輩子大概都忘不了。
“時間過去這麼久,難為你還記得。”
白竹的語氣裏帶著一點點涼薄的笑意,隻見他竟然半跪著抬起我受傷的右腿。
“你幹什麼?!”
我現在是萬分地防備著他,畢竟上一次他可是殺過我的,而且他竟然能夠活到現在,是個變態好嗎?
“如你所見,我現在是要給你治傷。”白竹亦真亦假地說道,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根本就不允許我反抗。
“不用!我自己會給自己治!”誰特麼要他救,我自己來,傷就好得更快,還不會留疤那種!
“你指的用法術嗎?”白竹淡淡地瞟了我一眼,然後當著我的麵憑空變出了一個醫藥箱。
我驚訝地微微張開嘴巴,行家啊!
這是遇到了同行嗎?
也沒聽楓涇說過這種情況啊!
也容不得我再繼續開動腦筋想象了,白竹一瓶醫用酒精毫不心疼地倒在了我的腿上,頓時,一種撕碎靈魂的痛瞬間流遍了我的四肢百骸。
“你……你謀殺啊!”
痛得我連舌頭都不利索了,偏偏是還被一雙鐵手鉗住了,掙脫不開。
“我如果是要殺你,就不會把你從海裏撈回來了。”白竹低著頭,夾著酒精棉一點一點地擦著我小腿上的血水和膿水。
我不忍直視,隻覺得惡心,給別人做手術都沒覺得這麼惡心過。
“你既然也會法術,就不要用這種笨辦法給我治傷了好嗎?我快疼死了!”
白竹看了我一眼,抬手在空氣中一抹,閆千南開著轟炸機在海麵搜尋的情景瞬間浮現眼前。
“這可是現成的苦肉計,你難道不懂得利用嗎?”
“你……到底是誰?”我皺眉問道。
“對你無害的人。”
“什麼無害,你上次可是殺過我一次了。”我白了他一眼,不過腿上倒是不怎麼疼了,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
“你原本不就是打算死掉嗎?我隻是順便幫幫你。”白竹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好像我是承了他多大的恩惠似的。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追問,就覺得這人超奇怪。
雖然我當初是打算自殺來著,可不是這樣窩囊地被殺,而且他竟然會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太變態了一點?
看來我得問問楓涇是不是知道這麼一個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