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閣和竹笙居雖說是隔壁,但也隻有一牆之隔。
夜晚,竹笙居還亮著,隻是君離淵何時回來的,我並不清楚。
保持著互不打擾的狀態,我在王爺府倒是度過了幾天提籠架鳥的享受人生。
故事的轉折發生在這一天。
王府裏迎來了一位貴客——裴太師。
本來這事與我無關,或者說,我以為這與我無關。
認清現實的那一刻是發生在君離淵出現在我床前的那一刻。
我打著嗬欠坐起身來,睡意昏沉,“我竟不知,王爺有窺探女子閨閣的癖好。”
“本王還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睡到日上三竿還不醒的女子。”
君離淵沒有絲毫地窘迫,反而還義正嚴辭地數落起我的不是來。
“那是,王爺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像我這樣的怕是隻能汙了王爺的眼。”
“既是知道如此,還不趕緊穿戴齊整?”君離淵斜了我一眼,麵色不鬱。
“可否請王爺移步屋外等候?小女子可沒有當著別人的麵穿衣服的習慣。”
我撇了撇嘴,麵上嘴上皆是萬分嫌棄。
誰知道,對方馬上就給了我會心一擊。
隻見君離淵寬袖一甩,施施然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涼涼道:“在軍營之時,你不每天都當著別人的麵脫衣穿衣嗎?怎生在本王麵前,就扯了個不習慣?”
我挑了挑眉,“那可真是抱歉,讓王爺失望了,在軍營的時候,我都是合衣而睡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你說的那種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待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君離淵的表情明顯像是撥開了雲霧,一片晴朗明媚。
他輕咳一聲,眉睫微顫,略一沉吟,開口說:“動作快些,休要磨磨蹭蹭。”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房間,規規矩矩地在外間等候。
我並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如意算盤,隻得是快速穿好衣服,頭發高高地束在頭頂,蹬著一雙雲錦長靴就打開了門。
一打開門才發現,君離淵並不是在外間等候,而是就站著門口。
是以,我現在便是和他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微微失神。
君離淵的瞳色還真不是一般地淺淡啊,仿佛是透明的玻璃,在瑩瑩的光線下,有著說不出的誘惑。
“聞人涼櫻。”他薄唇輕闔,喚著我的名字。
“……嗯?”我快速回過神來,並沒有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逝的促狹笑意。
該死!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重新換一件衣服。”君離淵皺著眉頭,沒頭沒尾就扔出了這麼一句。
“為什麼?這身衣服不好看嗎?”
我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素白的雪緞長袍,明明就是一個風靡萬千少女的翩翩美少年好嗎?
君離淵該不會是詭異的直男審美吧?
“去換一件女裝。”
得,還真是直男審美,隻喜歡香香軟軟的妹子。
“給我一個換女裝的理由。”我環胸靠在門板上,痞氣十足。
“本王要帶你去見裴太師。”
“不認識,不想見,謝好意。”我擺了擺手,說著就要轉身回屋。
看著眼前的少女還有這樣無賴的一麵,君離淵有些哭笑不得。
“你難道想這樣不明不白地在杜蘭國生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