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淵就不會是會單獨來赴宴的人,他到如今都沒有動作,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景初白這麼想,我也這麼想著。
可是我沒有想到,他會放在我的身前。
“快走吧。”景初白微微側過頭來,小聲囑咐著。
好端端的宴會進行到這樣一個地步,是該走的,不過……
“我說過,不會離開這張桌子的,放心,你的帳我都記著。”
我又剝了一顆花生,慢悠悠地扔進嘴裏。
景初雲回過頭去,沒有再勸。
這時候,那些訓練有素的舞姬殺手們約定好了一般飛撲過來,甩出手中加有倒刺的軟鞭,齊齊抽向君離淵的腦袋。
君離淵還是沒有動,平靜地靠著身旁的死屍斟酒。
我仿佛能夠猜到他是在等我出手。
是了,我不可能看著他翹辮子而無動於衷。
於是別無他法,我一掌勁氣掃起身前的長桌,旋轉著擋替君離淵下了那氣勢洶洶的長鞭襲擊。
木桌子四分五裂,飛出的木屑沒有預兆地從我額角刮過,劃出一道極細的血痕。
見了鬼,美女救英雄還破了相!
瞥見了這一幕的君離淵終於動了。他絲毫不留情麵地提起地上的木頭殘渣,一陣硬物刺進血肉的悶聲響起,如秋風掃落葉般倒下了一片屍體。
君離淵根本就不需要美女救英雄,因為他根本就不給人這樣的機會。
“禁衛軍來了。”景初白實時轉播戰況。
我摸了摸額角的血跡,在指尖撚了撚,頭也不抬地說道:“你不下場幫忙嗎?”
“朝代更替與四季變換都是同樣的道理,區別在於朝代的更替沒有規律,僅憑我一己之力,難改,倒不如一開始就不參與。”
聽了這話,我倒是有些欣賞他的遠見了,不過麵上還是不鹹不淡地撇了撇嘴,說:“你倒是想得挺開。”
大概也正是景初白這種性子,君離淵吞了楓國之後才沒有殺了他。
果然沒多久,宮中的禁衛軍便到了。
原本是君離淵一個人的榮譽勳章收集場,現在卻由於禁衛軍的加入,戰況進入到了白熱化。
鮮血,染紅了大殿的金磚玉地。
並起散落在屍體的各個部位,陳列得頗有藝術上的淩亂美感。
可是依舊隻有君離淵一個人的血洗,都已經殺紅了眼,卻不見有任何的援兵出現。
更不曾見他給過我一個求救的眼神。
他是想要自殺嗎?
這樣的念頭突然蹦到了我的腦海裏。
“你不想下場去救他嗎?”景初白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平淡地問道。
“我去救他?憑什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下意識就做出了反擊。
“憑你是他的皇後。”
景初白彎起嘴角,那笑容純粹幹淨,沒有任何算計。
打死我也沒能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景初白!
“你不也是楓國的宰相嗎?”怎麼也不見你下去幫幫你的屬下?
“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