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之聞言咬牙,將自己手中的瓶子放下,抬腿就向秦千珩踢去,“秦千珩,你說誰是呆頭鵝?嗯?”虧她累死累活的在這裏為他忙活,和著還要被肆意奚落,這是資本家搞壓迫呢。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身白衣,還在眼睛上戴了什麼架子,剛剛轉身時那呆傻的樣子,不像是呆頭鵝嗎?我看很像嘛,最起碼那一刻我確實想到的就是。”
秦千珩隻是站在原地,承受了徐洛之本來就沒怎麼用力的一腳,伸手指著徐洛之上下比劃著。
徐洛之聞言習慣性地扶了扶架在臉上的自製的醫學眼鏡,隨即白了秦千珩一眼,她不和這個偶爾脫線,孩子氣的男人一般見識。
她將眼鏡、白衣大褂,手套等全部摘下,然後走到淨手的地方將手洗淨,扭頭看向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秦千珩幽幽道:“剛剛想一些事情出神了,王爺不要見怪,至於我無意中說的話,王爺當作沒聽見即可。”
原來自己剛剛不小心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啊,看來真是考慮太深了,現在還不是時候想那麼多,徐洛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思索著。
秦千珩看著徐洛之眉眼間的疲憊,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說實在的,對於徐洛之不經意間對他做出的那些無禮的小動作,他心裏可是半點也沒有感到有什麼不敬的地方,隻覺得甚為親切,因為徐洛之是真的越來越和他熟稔了起來。
隻是和他這個人,秦千珩,而不是秦國的攝政王。
“王爺想看儀器明天檢查身體的時候看不是一樣嗎?天都已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休息。”
話剛一說出口,徐洛之就有些後悔了,她記得尉遲景和她說過秦千珩每天的睡眠時間正在變得越來越少,一天隻能睡一兩個時辰,剛剛她還那麼問,當真是多此一舉。唉,一定是她忙糊塗了。
秦千珩聞言看了看外麵的夜色,此時已是深夜,正常人家早已都安歇入眠了,確實應該是正常的休息時間,可是,他們二人都不是正常人不是嗎?
秦千珩自嘲地一笑,“沒什麼,白天處理朝政,審問昨晚抓回來的犯人,和你一樣,考慮和一些事情,這不,想著想著就睡不著了,便四處走走,看著這裏依舊掌著燈,便順便過來瞧一瞧。”
秦千珩說的輕巧,徐洛之聽著卻是不好受,更為自己剛剛的失言感到自責。不過她並沒有戳破秦千珩不堪一擊的謊言,隻是當先一步向外走去,“王爺何必消耗身體,在不正確的時間去想那麼多身外之事,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才是當下的根本。走吧,儀器不在這裏,在偏房。”
“好。”
秦千珩看著徐洛之的背影,微微一笑,用隻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吐出一字,隨即邁開步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