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實驗在得到微弱的成效後很快就進入了瓶頸,人體訓練的再厲害也始終戰勝不了機械,狼窩又對準了將戰士們的肉體改換成鋼筋鐵骨的實驗。
好不容易才從實驗室裏出來的牧良深知自己如果再進去就必死無疑,死其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無盡的折磨,那是地獄,真正的地獄。
教官早就宣布,像牧良這樣年紀的孩子正是實驗的好材料,如果不能從這次格鬥賽中勝出,那麼他們就會被再次送進實驗室。
“我從不想傷害別人,但在地獄,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牧良的神情有些恍惚,他至今都怕回憶起那段痛苦經曆。
“我殺了很多人,他們的血讓我腳底打滑,他們殘破的軀體在我麵前倒下……然後,我就見到了司瀾……”
那是如惡魔一樣的存在,血紅的大地上,壘砌的屍體成了小山,而他就站在那座屍山之上。
狼煙滾滾的背景下,這個惡魔咧嘴輕笑,烏黑的眼睛爍爍生光。當他看到牧良的時候,牧良就知道自己完了,他的生命要終結於此了。
滴著血的刺刀劃過他的肩頭,超快的速度帶出一條血溝,那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戰鬥,因為司瀾的速度,出招的狠厲,是其他人所沒有的。
“那是一頭真正的野獸,吃人的野獸。”牧良這樣評價司瀾。
那場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牧良不想死,所以他以超出自己極限的力量對抗著他。
“很多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其實早就死在那場無休止的戰鬥中了……”他迷蒙的看著遠方,“也許現在的這一切都隻是我殘存的幻象而已……”
兩個都具備快速複原能力的人,互相砍殺對方,又快速再生,這已經不是單純用肉體上的生死能衡量的,隻要對方不死,那麼他們誰都無法得到救贖,那是一場噩夢,讓人不敢再閉上眼睛的噩夢。
“很幸運,最先倒下的人不是我。”牧良用幸運來形容自己的勝出,“如果當時他再堅持一分鍾,不,三十秒,也許,我就會死在那裏。”
牧良並不嗜殺,所以當他勝出後並沒有殺掉司瀾,甚至對這頭野獸產生了心心相惜的情誼,他扶起司瀾,親自將重傷昏迷的司瀾送回了宿舍。
“我勝的艱險,也為自己能在最後戰勝他而覺得自豪。”牧良又笑了,他每一次笑都帶著無盡酸澀,“但直到後來,我無意間在浴室裏聽到那群士兵的對話,才知道司瀾早在上場參加格鬥競賽前就被人下了藥。”
司瀾的強大讓許多比他大很多的成年人覺得不滿,他們希望他死掉,可因為他是陸成東的愛徒,他們不好做的太明顯,所以就在司瀾上場前在他水裏下了藥,那藥不致命,卻能讓人渾身無力。想來以格鬥場的瘋狂,一個失去力量的人,分分鍾都會被人剁成泥巴,但誰知道司瀾這個瘋子居然扛著虛弱的身體一直撐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