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問秦風,“你停止了對尹家的追查,是嗎?”
一個隨便跺跺腳就能改變曆史的家族,光一個秦風又怎麼撼動得了?
他想搖頭,卻又在微微動了一下之後承認了:“是,我的確是停止了對尹家的調查,不是我害怕會被他們殺掉,而是我被他們發現了。”
秦風一直都是個很謹慎的人,就像我跟他這次見麵一樣,他在調查尹家的時候也做了層層的保護,保護自己不被對方察覺,保護自己可以將一切都壓在暗處進行,但是尹家的秘密就像是某種自帶報警係統的機關,隻要一碰到它,它就會“哇哇”的亮起紅燈。
“我被帶到了尹家的祠堂裏。”秦風的回憶已經是一年多以前了,“我跟尹茉結婚那麼多年也沒見過幾次的尹老爺子就站在祠堂的正當中,他拄著拐杖,一臉冷漠的望著麵前的靈堂。”
那是尹家的祖祠,說實話,我長那麼大都沒有去過,隻聽媽媽曾經說起過那裏,據說那裏供奉著我們尹家的每一位先人。
“她們真的都死了嗎?”秦風問尹莊,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悲傷,雖然已經過了一年多,但他仍舊希望那是假的,隻是自己做了一個夢而已。
“郵輪都沉了,不可能有人活著。”尹莊回答他,滿屋的靈牌,滿屋的白燭,每一塊,每一抹燭火都代表著尹家一位死去的亡靈,可就算是站在滿屋的亡靈之中,他依然用堅定不可辯駁的口吻對秦風說,“成大事者應不拘小節,她們為我們所做的犧牲,不是讓我們在這裏用眼淚吊唁她們的。”
“成大事者?”秦風愣住了,成什麼大事?尹家都已經是世界第一了,還有什麼大事需要犧牲這些無辜的女孩?
“秦風啊。”尹莊用一種長輩的口吻對他說,“十幾年過去了,你的研究一直都沒有突破,如果繼續這樣,玫玫怕是在地下也不會甘心的。”
他沒有向秦風解釋“末日”號的事情,隻用我們的死來激勵秦風繼續他的科研項目。
“也怪我當時懦弱。”秦風在回憶當初時不由又苦笑一聲,“如果當時我把事情挑明,也許現在的我就不會再被困在這團迷霧裏生不如死了。”
“也幸好你沒有挑明。”我來到他的身後,“也許你挑明了就真的會被殺死在那裏。”
“活著又怎麼樣?”他說,“還不是一樣被尹家打壓控製著。”
尹莊已經察覺了他要複仇的心,所以即便沒有殺他,也依然讓人一直監視著他,他就是一個犯人,帶著看不見的手銬腳鐐,被尹家判了終身監禁。
他轉過頭望著我,在看了許久之後突然對我說:“不過,我這一年多的調查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的。”
他從衣服內袋裏拿出一張紙遞給我。
我打開,裏麵是一張數據表。
“我偶然得到一本尹家的族譜。”他說,“我將這本族譜掃描以後通過電腦計算,得出一個令人震驚的結果。”
“什麼?”一本族譜,能得出什麼結果?
“他們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他說。
什麼!
心髒在聽到他這句話時猛地跳了一下。
我望著秦風,他嘴裏的“他們”當然是指尹家,可“這樣做了”是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