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恬著臉坐到玄清身邊,“誤會,誤會。”
玄清用他那王八綠豆眼看我一眼,沒有說話。
“大師啊,你是高人,我就是肉眼凡胎的俗人,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就當我之前說的都是放屁行不行?”我笑著幫他捶捶背,“你看,你好不容易大老遠的來一趟,總不能一個人在這裏吹風吧?要不,咱們這就啟程?”
玄清又看我一眼,他有些納悶:“秦風施主說你是他的親生女兒……”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麼,秦風的女兒是尹家的小姐,萬萬人手心裏捧出來的寶貝,可現在的我,流裏流氣,哪裏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哎。”我歎口氣,“前三年遇到點事情,在江湖上流浪,沾了點江湖風就成了現在這樣。”
他“噢”了一聲,顯然見怪不怪,一會兒點點頭,一會兒又看看太陽:“不早了,咱們上路吧。”說著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這玄清帶著一根枯木禪杖,穿著一身僧侶的青白皂衣,腳上一雙藤蔓草鞋,真的就跟電視劇裏的苦修僧人沒什麼兩樣。隻是隱約間看到那草鞋裏漏出來的白色襪子上印著一個“√”的形狀。
“那是耐克的標誌吧?”我問牧良。
牧良:“……”
我們所在的山區群山連綿,疊嶂排開,身在山中都不知道哪裏是盡頭。
雖然衛星在地圖上標注了一個點,可就這一個點的範圍也包括了四五座山。
按我的本意,用最笨的方法一步步的走遍這四座山,總能找到尹家祠堂。
可玄清和尚卻不肯:“你傻啊,自己在山裏瞎走,給你半年你都未必能找到那個地方。”他一指不遠處的流沙村,“那裏的人祖祖輩輩住在山裏,就算他們不知道祠堂的具體位置,也至少會有些有用的線索提供給我們,與其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瞎走,不如先去那裏問問,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有準備總比盲目做事的好,你們說呢?”
對我來說流沙村實在是個噩夢,再加上村長是因為我和司瀾的關係被咬死的,就算他罪大惡極,可真要追究起來,我怕也要擔個誤傷致死的責任。
“不用了。”我低下頭自顧自的朝著遠處的荒山走去,“要能從他們嘴裏問出東西,尹家早就屠村了。”這是我找來搪塞玄清的理由,也是對尹家恐怖實力的猜測。
“尹家再厲害也是凡人,是凡人總會有疏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不出漏的秘密。”玄清執意要先去流沙村看看。
我知道他這是好意,也或許胖嬸他們真的知道一些什麼,但是我絕對不會再去那個村子。
“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大師你去村裏打探情況,我們在附近山頭走走,等中午的時候再回合,你看怎麼樣?”牧良提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玄清頗有深意的看著我,似乎在探究為什麼我死都不肯進村,但嘴裏還是很痛快的答應我們:“那好,那咱們就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