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槍!開槍啊!”在牧良的咆哮聲中,那怪物張開嘴巴,尖銳的獠牙朝著他就啃了過去。
縱使有匕首格擋卻依然被它輕鬆洞穿了手臂。
“啊!”我聽到牧良的慘叫聲,冷汗瞬間浸濕衣衫。
“開槍啊!茉茉!再不開槍就來不及了!殺了他!殺了他!”
野獸將他完全撲倒,我看到鮮血如噴泉一樣噴湧,他的雙手死命抱住它的脖頸,而雙腳卻在血泊中無助的掙紮著,他要死了,牧良要死了!
我又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膽小懦弱,顫顫巍巍的舉起槍卻怎麼都沒力氣扣下扳機。
“茉茉!”
就在牧良最後的慘叫聲中,“嗚!”的一聲,那怪物猛地回過頭來,滿臉的鮮血之中唯有一雙眼睛正散發著碧綠光芒。
“嗚!”它又叫一聲,一步步朝我而來,顯然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了。
我隻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最後的最後,猛地就舉起槍……
“砰!砰!砰!”三槍,聲音響的震穿耳膜。
山洞裏獨有的回音也一直不停的重複著這三聲槍響,直到三分鍾後才給了我喘息的機會。
而也就在這三分鍾之後,我看到玄清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雙手高舉過頭頂,正一動不動的望著我。
“玄清法師?”我愣住了。
我的周圍依舊黑暗,隻是玄清那光亮腦門上,一盞頭戴燈幫我照亮了前路。
“這是怎麼了?”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很混亂,完全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尹施主,這應該是貧僧問你才對吧?”他驚魂未定的對我說,“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突然拿出手槍要殺我?”
“什麼?”我低下頭,果然就看到我的手裏拿著一把短槍,而槍口正冒著冉冉白煙,顯然剛剛才開過槍。
“我……我剛才好像是看到……”
“小姐!”牧良匆匆從下麵跑上來,再看到我的同時緊張的將我渾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就怕我哪裏受了傷。
我說:“我剛才好像是看到你們在打架。玄清變成了個怪物,把牧良殺了,所以我拿出槍想要殺了玄清法師……”
我這話一說出來自己都不由抖了三抖,如果剛才我真的向玄清開槍,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就成了殺人犯了?
“阿彌陀佛。”玄清雙手合十,不由鬆口氣,但轉而又奇怪道,“那你又是怎麼清醒的呢?”
牧良看看我手裏的槍,又抬起頭看了看山頂。
我也跟著他抬起頭,隻看到山頂的頂壁上長著某種綠色的藤蔓植物,它們密密麻麻的攀附著山壁,猶如一張巨大的漁網,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而在這綠色藤蔓上,一朵朵深紅色曼陀羅花正開的妖豔。
“血色曼陀羅。”牧良說,“這是一種劇毒且至幻的植物,據說幻覺隻是最輕微的中毒表現,但如果三小時內不能醒來,曼陀羅毒素就會向大腦發出死亡指令,讓大腦誤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從而真的終止供氧循環及心跳,如果二十四小時內不進行急救,那麼這個人這一輩子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他見我正好奇的望著他,不由又解釋道,“雖然它含有劇毒且至幻,但同時也因為它能麻痹神經,所以也常被用來提煉麻醉製劑。狼窩就曾用它來麻醉那些被推進實驗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