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目瞪口呆，忽然就想起司瀾可以通過風聲來尋找對方在什麼地方一樣，是不是每一個從狼窩出來的人都那麼有見識，什麼都知道？
“要想從曼陀羅花製造的幻覺裏走出來就必須給於進入幻覺的人一定的感官刺激，比如劇烈的槍聲，刺骨的冰水，或者灼熱的火烤。”牧良將我手裏的手槍拿過去，在檢查過沒問題後又上了保險栓才重新放回我的背包裏。
而也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他的衣服上染了許多血跡，這些血跡沒有要幹涸的跡象，顯然是才染上去沒多久的。
“跟著我，提起精神，別再進入幻覺。”這一次，他牽起我的手，就跟在照顧一個孩子一樣慢慢往下走。
“牧良……”我想問他剛才他掉到洞裏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的身上會有血跡，但轉而一想以牧良的性格，就算他真的受傷也不會告訴我，更何況他有著快速複原的能力，哪怕之前傷的再重，此刻也應該是沒事了。
“怎麼了？”他回頭望我。
燈光折射下，清透蔚藍的眼睛裏倒映著一個傻傻的我。
我衝他笑笑：“沒什麼，我們走吧。”
玄清在一旁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見我們兩個往下走了，連忙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也跟著我們一起走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們到底走了多久，這個盤旋而下的石階似乎怎麼都走不完。
“牧良，我之前在幻境裏看到了尹家祠堂，它由四個一會兒是佛教的天王，一會兒又成四個惡魔的巨大石像包圍著，很不可思議，也很恐怖。”我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這沒什麼大不了，人心就是善惡並存的，天王也好，惡魔也好，跟人心都是一樣的。幻境之所以是幻境，也是由你的心來決定你所看到的東西的。隻要你不要往壞的地方去想，就不會出事。”
我沉默了，在看到四大天王之前，其實一切都還好好的，可能也是我心裏對尹家祠堂有著本能的恐懼，才會讓自己看到了牧良被殺，玄清變成怪物的一幕，說到底，還是我不夠堅定。
原本一直走在後麵的玄清和尚在聽到牧良的話後，朝我緊追兩步，輕輕在我耳邊問我：“你是不是怕我？”
我一愣，覺得他這話問的奇怪。
而他卻說：“不然你怎麼會在幻境中把我當成怪物？”
回想起剛才，幻境中的牧良說玄清和尚可疑，懷疑真的玄清和尚早就在趕來的半路被殺害了，而眼前這個胖子是個假的！
“你其實根本就不相信我是玄清對嗎？”玄清和尚很厲害，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