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良又快步走了過來,我以為他還是要來阻止我,剛想讓老樹精牽製住他,沒想到他卻將一件衣服輕輕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期待彩衣醒來,我也不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隻希望我的小姐可以安然回來。”牧良在我耳邊輕輕說。
明明我給的兩個結局沒有一個是可以安然回來,但是他卻依然說希望我可以回來,有時候我真的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天真的人其實是我的牧良,天真到令人心酸。
“牧良。”我回身,如同女王加封伯爵那樣將自己的右手輕輕放在他的頭頂,“我以尹茉的身份放你自由。”
他整個身體猛地一怔,卻是再也沒有聲音。
牧良,我隻有離開你,才能保證你不受我的連累,你知道嗎?
拖著幾乎崩潰的身體一步步走出碧波湖公園,我身上流淌下的血液滴滴答答的延了一路。
途經一家藥店,藥店的主人走得匆忙,大門敞開,裏麵的藥品也擺的很齊。
我包紮的技術沒有牧良,沒有司瀾那麼好,但至少,我知道用大把的紗布圈住自己的肚子,不讓腸子掉下來,也在紗布上倒上許多的麻藥,好暫時麻痹受傷的部位,還用了大量的止血藥止住不斷流淌的鮮血。
吃下兩顆止疼片,給自己打上一針止疼劑,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會引起其他什麼副作用,但是現在,我隻能這樣做。
一切辦妥,我已經渾身大汗。
從藥店出來,我直接來到了李澤言曾提起過的倉庫,其實它離碧波湖公園還真不遠。
鋼鐵鑄造的大門,從外麵看起來跟一般的倉庫完全沒有什麼兩樣,但是我知道李澤言為了防止有敵人過來,在外麵裝了許多的攝像頭。
我站在門口衝大門揮手:“李澤言,開門,是我。”
大門紋絲不動,我也不著急,繼續站在門口等著。
陽光射破厚重的雲層,從東方而來,仿佛是潘多拉魔盒中最後的希望。
我感受著那絲絲的溫暖,拿它當內心最後的慰籍。
“嘩~”鐵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距離我剛才揮手叫門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我步入其中,迎麵而來的不是李澤言,而是他的狼人張強。
“學習委員說過,你是人類,他要是再遇到你,就會殺了你!”張強說。
我說:“本周五,我爸爸會在南城疏散最後一批撤離的百姓,之後s城內的生命都會被殺。”
視線之內,沒有看到除張強之外的其他人,但是我的耳朵卻聽到了一陣低呼,有一群人在暗中看著我。
“我能讓你們混在這批隊伍裏,一起離開s城。”我繼續我的說辭,“這個世界如此之大,隻要出了s市,你們四散天涯,沒有人能抓到你們。”
“你有什麼辦法?”終於,李澤言從一扇木門後走了出來。此刻的他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配著一條牛仔褲,這讓我又想起了司瀾,曾經有一次,他也是這樣穿的,隻是後來,那件白襯衫上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