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潮看了看依舊愕然的溫婉,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接著道∶
“倘若他真的在此附近的話,那麼,這個方法可能奏效!”
說話同時,王潮驀地揮舞手中刀向其中巨虎之頭劈去!
“刷刷刷”之聲不絕於耳,王潮當場把那個巨虎頭顱劈個稀爛,瞬間血肉模糊!
馬殷及劉謙雙眉一皺,倒未想過這廝會如此落刀。楊行密則心知王潮所料非虛,他早以冰心訣聽出狂虎仍在附近。
王潮正欲從地上拾起另一虎頭,溫婉連忙上前拉著他,勸阻道∶
“潮,別這樣!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狂虎?”
王潮用強甩開她的手,道∶
“婉,我今日所作全為村民安危,出師有名,別再嚕嗦不完!”
溫婉還想拉扯王潮,忽覺腰際被人一點,頓時渾身發麻,動彈不得,癱倒地上,原來是馬殷怕她糾纏不休,遂出手製其麻穴。
馬殷道∶
“溫婉姑娘,此刻務以大局為重,此番出手實是逼不得已。”
接著轉臉對王潮道∶
“王兄弟,請快動手!”
王潮也不遲疑,向風雪中吆喝∶
“大哥,我知你變在附近,我如今高呼三聲,若你不想看著你其餘虎友的頭顱被劈成肉醬的話,就乖乖的出來見見大家,否則,莫怪我━━刀下無情!”
一邊喝一邊已提起另一小虎之頭,繼而高呼∶
“一”周遭未有任何動靜,馬殷劉謙互望一眼,各人緊握劍柄。
“二”王潮眼看四方,其實他自己的掌心也在冒著冷汗。
楊行密卻在琢磨,到底狂虎會否為救虎頭而現身?他忽然感到自己父親殺掉狂虎的虎友,他很應該代其父為狂虎他點補償,可是馬殷劉謙顯非庸手,他若出手相助,恐怕一被發現後勢難全身而退。
就在此時,王潮終於吐出第三個字∶
“三”跟著手起刀落,狠狠向小虎頭顱砍去!
楊行密暗嚷不妙,情急之下,也不再顧慮自身安危,抓起一因雪便猛擲向王潮的刀鋒!
其時楊行密的內力雖然尚淺,但適才見王潮劈虎頭的手法僅是一般獵戶的皮毛功夫,窩囊得很,和其義兄狂虎的身法簡直差以千裏,這一擲定可將其刀勢遏止!
“當”的一聲,
不出楊行密所料,王潮手中刀頓被震脫!
可是同一時間,馬殷與劉謙已辨知方向,閃電拔劍向楊行密所在殺去!
金色劍柄!
金色劍鞘!
就連劍鋒也是金色!
他兄弟倆可有兩顆金色的心?
頃刻之間,白茫茫的雪地仿佛被兩根金箭劃過,箭速快若奔雷!
楊行密心知行藏敗露,身形急退,正要回走,孰料人算不如天算,他縱有不錯之輕功底子,卻並不慣於踏雪,一個踉蹌滑倒地上,甫抬首已見馬殷劉謙破空而至!二人在撲眼風雪中依稀見有一團人影,劉謙因始終未能瞧清人影是誰,本想收劍,豈料雪地實在太滑,劍勢在倉卒間根本無法可止!
馬殷則心想出手之人非狂虎莫屬,不由分說,刺中再說,劍勢益超狠烈!
兩柄金劍分別朝楊行密左右雙臂刺去,劍速之快,顯見二人是一等一的高手,楊行密根本未及站起,如何能避?
眼看他的兩條臂膀必遭二劍廢掉當場,驀地,一聲刺耳尖嘯響起!
這聲尖嘯有如夜鬼啼哭,聽得人好生心寒!
與此同時,一條人影突如流星般撲至,雙手一抓,緊硬如鐵的雙爪立把楊行密一把抽後,馬殷劉謙之雙劍頓時刺進雪中。
那人更把雙足向前一蹬,剛好踏著馬殷劉謙之金色劍鋒,接著借劍身柔韌之反震力,雙腿一彈,一個“鯉魚翻身\",抱著楊行密落到丈外。
這一下連串動作,功夫幹淨利落,可見來者身法詭奇快絕!馬殷劉謙定神一看,隻見來人奇醜無比,天下間除了一個“鬼”字以外,相信已沒有別個字可以形容他的醜陋,當下明白眼前是誰,齊聲高呼:
“狂虎?\"
王潮已在旁緊張大叫:
“不錯!是他,他就是我義兄狂虎!\"
躺在地上的溫婉聽知自己癡候十三年的男人終於出現,一顆心霎時怦怦亂跳不停,他是否變得真如王潮所說般醜陋?他是否消瘦了?他可還記得自己?林林種種的問題一時之間在她的腦海不住盤旋,可是她渾身酸軟乏力,眾人又躍出其視野之外,隻得幹睜著眼瞪著漆黑的夜空,空自為狂虎焦急如焚!
狂虎並沒有理會馬殷劉謙和王潮,他放下楊行密,在其小肩上輕拍一下,再向前方一指,示意他逃走之路,跟著即掉頭向地上其餘兩個小虎頭竄去!
馬殷劉謙怎會不明狂虎此舉是要奪回虎頭?豈會讓他如此輕易得手?當下刻不容緩,兵分兩路,向其左右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