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雨相那裏出來後,葉上川頭也不回直接禦空回到曲直峰。在他的雙手上,那一把林雨相送給他的刀一直被他捧在手心,沒有一絲傾斜。這把刀的名字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好,還是老樣子,就叫橫川。
就算前方有無數的敵人,隻要此刀在手依舊可以橫起走。
葉上川之前混江湖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夥伴,碎掉的那把橫川就是那個夥伴送的。直到現在他還清晰的記得當時夥伴說過的這句話,非常合他的心意,簡直是比一把神兵利器還要更為囂張的話語直接切進他的心中並且留在了那裏,雖然那個夥伴在多年以前就死在他的麵前,不過他還是把刀鞘默默從黑海世界那裏帶回來扔到床底下。
他很清楚對於他來說,這根刀鞘是唯一可以讓他想起那個夥伴的東西,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毫不猶豫把它扔進床底,連帶著那份曾經一起和敵人廝殺的歲月一起埋在塵埃之中。
沒有用的東西就應該扔到床底,不是嗎?
站在庭院那顆虯結的老樹下靜靜看了一會清澈的井水,葉上川收好這把新的橫川向著小木屋走過去,曾經庭院裏堆積如山的堅青木幹柴早就不見了蹤影。沒幾步他就走到門口,可是他定定站在門口卻一直沒有推門進去,因為說句實話,對於木屋裏的情形以他的性格堅韌程度都難免有點猶豫該不該推開這個小小木門。
如果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擺在他的麵前那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有些困難並不是直接針對他就讓他有點不知所措,特別是某些他根本無法理解的東西卻讓他做出判斷,盡管這個判斷他隻需要動動口就能隨便扯出一個,他還不會有任何的損失,可是他還是為此感到頭疼。
因為葉上川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一場戰爭。
戰爭性質:不論對錯隻論輸贏。這個他知道......
戰爭原因:不明。或者說他無法理解.....
戰爭地點:小木屋內。所以他不敢進去.....
戰爭時間:隨時。他根本就連睡覺都不得安寧.....
戰爭雙方:兩個女人。他寧願麵對千軍萬馬......
“唉.....”
葉上川輕輕歎了一口氣,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他最後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明明一隻腳都還沒徹底踏進去,他就感受到了兩道逼人的目光牢牢鎖死了自己。在一場持之以恒的戰爭不相上下的時候,就需要第三方去打破這份僵局,而他很不幸就是扮演這樣的角色。
“小師弟。過來。”
率先向他發難的是戰爭的一方,葉上川的三師姐,槐葉。還一如既往簡單的話語,平平淡淡沒有浪費一絲多餘力氣吐出的音節總是恰到好處地傳達到他的耳朵裏。他當然不能無視,他名義上的師傅是柳逐月,傳授他朱炎決的是林雨相,而論相處時間那個最長的話非槐葉莫屬,這點是就連江風靜都比不上的一點。
槐葉對葉上川而言是一個最具特殊地位的師姐,他們之間並沒有束命這種強製性的術法連結著,可是他很清楚,對於槐葉而言,他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這不僅僅反映在之前槐葉吸食他的血液這件事上,早在一年之前槐葉就已經借助葉上川蘊含青龍之力的血液完成了一次不為人知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