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顏俊的大手拍了拍司然的後背,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幾個交疊的泥掌印。

旁人的視角來看,他像是在妹妹的耳邊說著悄悄話。

“你這點渣醫術隻能害人。如果想要小叔叔多活幾年,乖乖和我回家。”

司顏俊斷定小叔叔已病入膏肓。

“哥,你沒事吧?”

司然悄悄的收回了針頭。

二貨哥不會被一針紮傻了吧?

胡言亂語什麼?

“司然,記住哥的話。”

司禦塵轉過輪椅,冷聲道:“站住!”

“小叔叔,您不用留我吃飯。我不吃魚!”

“陪我喝兩杯。”

“小叔叔,改天我請您!”

司顏俊笑著推辭了。

一個月前和小叔叔喝酒是談股份分配的事,他想要小姨那一份。

結果談崩了,小叔叔半路又遭遇槍殺。

可能上天替他出一口氣。

可惜,小叔叔滿血複活。

不少媒體就造謠侄子謀殺叔叔。

他已經不清楚小叔叔對他的芥蒂有多深。

這次沒能把千尋帶走。

可以另待時機。

流瑩兒說過,千尋有三個月的冬眠期。

司禦塵看著司顏俊沾滿泥土和血跡的雙手,眸光晦暗,掀動著薄涼的唇。

“大侄子,一家人就別說二家話。你翻完山頭又翻我的後院。到底想幹什麼?”

翻山頭?

司顏俊聽後轉頭瞥了一眼黃泉。

原來他出入竹舍的事,真的有人告密。

“哎呀!司先生,我這可是工傷。”

一旁裝死的黃泉陡然出聲,像在請功。

冷隱揮揮手,幾個人上前將其提走。

司顏俊站著。

司禦塵坐著。

兩個人對視良久,相對無語。

在場的眾人,噤若寒蟬。

“小叔叔,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司顏俊站累了,半蹲下身子,掏出紙巾擦拭著雙手。

司禦塵看向冷隱。

冷隱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飛刀。

“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眾人的視線跟著飛刀的軌跡追過去。

隻見,飛刀有方向感的繞過老榕樹,飛向百米外的秋海棠花圃。

刀尖擦過秋海棠豔麗的花蕊卻未削落一朵花瓣。

“噫~~”

幾個司顏俊帶來的花匠發出的不屑之聲。

這時,一個保鏢把飛刀撿了回來。

眾人瞪大了眼睛,齊齊“噫~~”的一聲。

飛刀的刀尖上釘著一隻小蜜蜂。

再世小李飛刀的既視感。

“蜜蜂太大了。沒有辦法。我們穿暖花開沒有蚊蠅。”

冷隱說完,亮著明晃晃的刀子走向眾人。

“司先生,饒命啊!我招認!我全說。”

一個中年男人嚇得跪在地上,顧不得看司顏俊投來的眼神。

男人聲音顫抖的大喊著:“刨墳!我們是來刨墳的!俊小爺讓我們幹的!”

聞言,司禦塵的手掌攥緊了輪椅扶手,鐵色鐵青,薄唇抿成一道直線。

司顏俊上前在男人胸口踹了一腳。

“混蛋!血口噴人!胡說八道什麼。你想挑撥我們叔侄關係嗎?”

被一腳踹倒在地的男人一時爬不起來,捂著胸口痛苦道:“俊小爺,您實話實說司先生也不會怎麼樣您的。我們跟司先生非親非故,我們上有老下有小啊!不能要錢不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