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萬物之靈長,其體內有三道命火,一為目動之火,二為氣動之火,三為心動之火。此三道火長明,則人之心智清明,神利如劍;此三道火式微,則人之心智昏沉,神綿如絲。三箭開天法,便以人之命火為基,始龍之玉為錘,鑄目中箭、氣中箭、心中箭,修成之時則人為利箭,直達本質,可破盡虛妄,開天辟地。”
東野恪仔細回想這三箭開天法,其中提到溝通始龍之玉時,可引龍氣入體,錘煉己身,且龍氣蘊含天地之精華,含龍氣之人心不動,氣不竭,目透皮肉,可達最佳修煉之態。
“這麼說,我現在是含有龍氣之人?”東野恪頷首深思片刻,決定試上一試。他盤起雙腿,雙手合十,擺了個僧侶打坐的姿勢,輕合雙眼,想感受體內是否有龍印中所述的龍氣存在。
果不其然,他剛剛鎮定下來,就察覺到四肢百骸之中有絲絲氣流遊弋,這些氣流順著他周身經絡而行,而他的雙目之間,心口之處以及肚臍之下這三個位置,正是氣流最為密集的三處。
“真是奇妙!”東野恪心中暗暗感歎,但卻沒有如中了千萬彩票大獎的乞丐一般,表現得欣喜若狂,究其原因,乃是他尚有自知之明,卻是不相信自己可以從此一步登天,成為人生贏家。
“三支箭……”他回憶起那綠色龍印中的魁梧男子,想起北宋文學家歐陽修曾思此人生平而說出“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這樣的名言,不禁輕聲說道:“後唐開國皇帝李存勖,背負三箭,統帥三軍而定北方天下,但登基三年,卻因寵信宦官伶人而敗亡。有前人之例,成為這始龍玉之傳人,究竟是福是禍?”
荒涼死寂的星球、神秘莫測的鬼火,還有這利害不明的功法,都讓東野恪心中警惕。但此刻,這塊陪伴他多年的玉石已經紮根在他心髒之中,他明白自己無法拒絕,必然要踏上這條傳人的路。
“必須要弄清楚這始龍玉的用途。”東野恪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要以自己的性命為重,不能盲目修煉三箭開天法,他集中精神,開始感應自己心髒處的密集氣流。
氣流似有靈性,在東野恪的心神感應之下順著主動脈進入靜止的心房心室之中,貼近那塊不停轉動的玉石。東野恪的眼前也隨即浮現出赤白金三色光芒,其中紅光與他最為親密,白光而極為平和,唯有那金色光芒中,似有什麼生物在掙紮。
“嗚—”一聲低低的吼叫自金光傳入東野恪的神魂之中,東野恪仔細感應,隱隱見到那金光之中,竟有一隻小小的龍形生物在不斷扭動身軀,並且隨著龍形生物的扭動,有一道道氣流不斷從金光中溢出。
“這就是龍氣的來源?”東野恪訝然,他隱隱猜出了這龍形生物為何物,但還是試圖與其溝通,他操控著一道氣流輕輕觸碰在玉石呈金色的部分。金光之中,驀然顯現出一隻身如長蛇,頭如蜥鱷,閃著金光的生物,這生物那一雙明燈般的雙眼讓他記憶猶新。
“血……”龍形生物看著東野恪,發出一聲求救般的呼叫,它的雙眸中正燃燒著濃烈的痛苦。東野恪思量片刻,心神轉向距金光不遠處的紅光,那紅光湧動,如在歡呼,在東野恪的操縱之下纏繞住了那隻龍形生物。
金芒與紅光一接觸,那龍形生物便停下了痛苦地嘶鳴,它自金芒中努力掙紮,遊入了紅光之中。“嗷嗷嗷”它扭動身軀,對著東野恪鳴叫幾聲,似乎很是喜悅。
“你是我剛剛見到的那隻龍嗎?”東野恪看著眼前小巧的龍形生靈,試圖與其交流,以解心中疑惑。
“龍……龍……”龍形生靈的聲音很是清脆稚嫩,就如孩童一般,它反複念著“龍”字,在紅芒中舒展著身軀,一雙熠熠的眸中透出歡快。
“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隻龍和小孩子一樣?”東野恪有些無奈,他操控著一絲龍氣,想要接觸這隻龍形生靈。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龍形生靈竟然對龍氣很是畏懼,它連忙竄入紅芒深處,慌張叫道:“別!別!”
東野恪看著龍形生靈的反應目瞪口呆,龍形生靈見那龍氣沒有繼續迫近,鬆了一口氣,它連連擺尾,遊入了紅芒深處。東野恪無奈對這龍形生靈頗為無奈,隻得屏氣凝神,細細感應這玉石之上的紅芒。
“這紅芒應和我如為一體,應是與我的血液有關。”東野恪感受道對他極為溫和的紅芒中傳來讓他神魂舒暢的波動,心中已經有了推斷。也就在此時,紅芒中的那隻龍形生靈正發生著驚人的蛻變,它原本金色的身軀逐漸被染為血色,體型也在不斷的縮小。
待到東野恪感應到這隻龍形生靈時,它已經完全變為了一隻血色的細絲,這根細絲移速極快,如閃電一般從玉石環中躥出,順著血管直遊而上,眨眼間就來到了東野恪的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