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一輪皎月高懸,月光如練,灑落在有些慘白的床前,灌滿了床邊空空如也的玻璃瓶。
端坐於床單之上的東野恪緊閉雙眸,無聲無息,他的心髒處,卻有一道金色氣流在不停流轉。
“按照三箭開天法所述,我已經有目箭與心箭的基礎,現在需要構建的乃是氣核,但在這之前,我要先嚐試溝通盟,沒了它的指引,真是感覺自己是在盲人摸象。”東野恪思路清晰,他從金色氣流中分離出一絲,沿著血管緩緩移動向自己的眉心。
“也不知楚荼月所說的深度原始狀態是什麼意思,希望這龍氣能夠有效。”東野恪心中也有些緊張,但這龍氣乃是他唯一的鑰匙,至於能不能解開這把名為“深度原始”的鎖,那就要看天意了。
這次上天似乎沒有為難他,那龍氣那抵達目的地,東野恪就察覺到自己的眉心處傳來輕輕的顫動,他的意念可以感覺到,那是一顆極小的圓珠在轉動。
龍氣纏繞上圓珠,將其渲染為一片金色,圓珠中傳來一聲稚嫩的鳴叫,正是龍魂盟的聲音。
“恪……你怎麼會又獲得了龍氣?”複蘇的盟對人類語言熟悉了很多,傳音也變得流暢起來。
東野恪心中喜悅,一五一十將自己在營養液中煉出龍氣的事說了出來,不料盟聽了這事,卻是長歎一聲,問道:“恪,你為什麼不用這些龍氣來修煉呢?”
東野恪不假思索回應道:“因為你是我的目核啊,我現在很需要你。”
盟的身影自小珠中浮現,這隻小巧的龍魂表情沉重,它傳音道:“你這麼說,讓我十分愧疚。”
“愧疚?”東野恪一怔,奇道,“為什麼?”
盟低下頭,傳音聲都變得細如蚊蚺:“我騙了你,我想靠那塊重磁石耗盡你體內的龍氣,這樣我就永遠沉睡下去。”
東野恪聽它語氣極為低落,心中竟有理解之意,他開口道:“你不用愧疚,那所有的龍氣除去了我的敵人,我並不會怪你。”
“真的嗎?你是個好人!”盟的心智就像一兩歲的小孩子,它見自己如此容易就被原諒了,情緒終於有些高漲了起來。
“不過你為什麼想要沉睡呢,被關在暗無天日的井下那麼多年,難道你不想出去看看嗎?”東野恪很是同情這隻被囚禁了不知多久的龍魂,不由自主地關心起它來。
“我……我已經沒有這樣的希望了,我現在隻是魂魄……”盟低聲喃喃,好不容易高漲起來的情緒眼看就要墜下悲哀的深淵。
“盟,不要這樣,我曾經和你一樣陷於一片黑暗,但現在,原本平凡的我獲得了改變一生的機會。你可是龍魂,作為一隻龍,你也一定會改變自己的命運的。”東野恪連忙勸說,想以自身為例讓失落的龍魂振作起來。
“你……我……”盟作為一隻龍魂,已經損失了太多,它麵對自己的宿主,陷入了掙紮之中。
命運看似縹緲不定,卻有有其必然,東野恪的諒解與關心讓盟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它輕輕點頭,作出了自己的選擇,就聽它對東野恪傳音道:“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太好了,盟!”東野恪看著龍魂暫時脫離了失落,鬆了一口氣,說道,“盟,曾經有人告訴我,一定要嚐試後才能選擇放棄,我既然成為了始龍之玉的傳人,若是將來有所成就,一定想辦法幫你尋回記憶,再造身軀。”
盟聽著東野恪的許諾,靈動的雙眸中似要流出淚水,它連忙甩甩腦袋,輕聲道:“現在我隻有感知這一種能力,希望你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你的感知能力可是幫了我很大的忙。”東野恪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他為多了一個同行的朋友發自內心的高興。
盟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小珠中轉了幾圈,說道:“這泉水化成的龍氣十分溫和,我現在的狀態完全能適應,如果你有更多這樣的龍氣,我說不定能覺醒出更強力的功能呢。”
“差點忘記了!”東野恪驚呼一聲,連忙詢問道,“盟,第五代始龍之玉傳人留下的三箭開天法中,提到修煉出氣中箭後,能化凡俗之氣為龍氣,自此生生不息,擺脫對玉石的依賴。你現在是我的目核,能不能在這氣核上給我一點建議?”
“氣核……”盟陷入了深思,東野恪也不斷運轉心髒中不多的龍氣,縈繞在它周圍。
“你需要很多很多的龍氣,然後依照那個三天開箭法來煉製氣核。”盟一副老成之態地點點頭,若不是說錯了功法之名,東野恪都要以為它隱藏了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