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藍色龍印停頓了下來,那老者也閉上了雙眼。手持青燈的東野恪低頭,就見那黃豆大小的燈火升起,落在了他的腦門之上,然後緩緩蔓延,由小小的燈火變為了將他包裹的烈焰。
吞吐霧氣的東野恪也看見周身霧氣中有一點一點的火星飄揚,將霧氣升溫、引燃為一件火焰外衣,將他團團包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自然而然的引動了這“焚三世訣”。
“我的心魔,又是什麼?”東野恪思索著,被火焰所包裹的他在一刹那之間看到了一股璀璨至極的金色氣流,這是龍氣,還且是品質極高的龍氣,已經可以與他在北新橋最初得到的龍氣相媲美。
這股龍氣牽引著三道人影相互靠近,那兩道已經在燃燒的身影觸碰到當中的人影,將其也引燃了起來,而那藍色龍印則是在火焰中緩緩瓦解,消失不見。人影之內,綠色光芒湧現,傳來一道聲音道:“玄默一法,非吾所創,三世之火,未必降魔。”
東野恪記得這聲音,他聽到“玄默”一詞,終於是明白了什麼,而也就在這是,這三道被龍氣纏繞的人影之下,出現了一片黑色的汪洋。
這黑色的汪洋不是第一次出現,不過這次它沒有想要吞噬三道熊熊燃燒的人影的意思,反而顯得很平靜,如同鏡麵般沒有一絲波紋。
水麵上倒映著明亮的火焰,水麵之下,一片巨大的黑影正在緩緩升起,好似一隻大手,想要觸碰火焰,卻火焰炙烤而化為霧氣,這些霧氣被璀璨龍氣牽引,也變為一絲絲金色的龍氣,與璀璨龍氣彙聚,助其不斷壯大。
三道人影上方,在此時也浮現出一片星空,星空分為七域,點綴有三顆最為閃耀之星,正是七龍星域。
這片場景很夢幻,也極度危險,也許不知哪次,火焰無法再阻止來自汪洋內的黑影大手,那麼東野恪的過去現在與未來都將被拉扯入黑暗深處,永遠無法重見天日。
龍氣在黑影之上不斷壯大,東野恪的三世之影則是在火焰中再度分離開,變化為了三隻燃燒的漩渦。龍氣在這片漩渦中改變這形狀,由原本的圓球狀逐漸變為了細長條狀,與龍的形象相當接近。
那片星空開始收縮下墜,化為一團凝聚萬億星光的圓環,落在了長條形龍氣的身軀之內。
東野恪的神魂注意到了這小小的圓環,心中湧現出無數的猜測,而圓環一與他接觸,其內便有一顆星辰驟亮,發出瑩白色的火焰,籠罩住了他。
浩瀚的宇宙中有無數耀眼的恒星,而此時,距離地球最近的恒星太陽的輻射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這停頓極為短暫,並未對太陽係內的眾多天體產生什麼影響。
東野恪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也什麼都說不出,他感覺自己是被禁錮住,並且他沒有一丁點的能力反抗。他隻能默數數字,從衍生一切的一開始,再到太極拳法中的二,再到三箭開天中的三,四大金剛的四……當東野恪數到整整五百之時,他終於取回了聽覺,他的耳邊,是狂風聲、樹木晃動聲、火焰灼燒聲、山石墜落聲、天上雷鳴聲以及夜空的靜默無聲。
再然後,他的視覺也恢複了,他看見一片明亮的火焰之前,有一位穿著皮甲的女子正一臉駭然地注視著他,她的額頭之上,黑色的蓮花印記格外醒目。
“你到底是什麼?”女子見到東野恪的雙眼,心中不安,她低聲質問,因為剛剛的那一幕太讓人驚駭,她眼前這個人如妖魔一般,他的身軀是從一片重疊的影子內顯現而出。
東野恪想回答,卻發現自己剛有這個念頭,腦海中就隨之浮現出另一道相反的意念,讓他的喉部顫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女子見東野恪不言不語,不動聲色地退了一步,她心中一計較,反正她與這人乃是敵人,多說無益,不如直接動手,隻是她剛剛消耗了很多體力,短時間之內是不能再釋放那樣威力的激光了。
“沒了那古怪的鎧甲,我看他未必防得住子彈。”女子反應很快,腦中靈光一閃,又迅捷的從槍匣中取出手槍,對準了東野恪。
她眼中寒芒如霜,二話不說直接扣動扳機,在一秒之內雙槍連續打出共計六發子彈。接連不斷的槍火下,東野恪目光一凝,他的瞳孔微縮,動態視力完全捕捉到了高速旋轉,破空而來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