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玉走到石頭前,所有人的目光聚集了過去,他稍微頓了頓,平靜的將右手貼在凹陷的手印上,石頭沒有任何反應,死一般佇立在哪兒!朱懷玉苦笑,這個結果早就預料了,雖然他曾經在乞兒和柳兒麵前豪情萬丈,開懷暢言:男兒自小離鄉關,不掌天下誓不還,臥薪嚐膽十年苦,一朝龍覺步金鑾。但當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有一點點不甘和失望,帝王,當權傾天下之時,他們追求的不再是眾人的俯首和仰視,而是對於命的抗爭。王道和天道的取舍,他自己也很矛盾。懷玉對王道的認識遠勝他對天道的感悟,成長環境決定人的性格,他從來不願提起那段專屬帝王之家的黑色記憶。
演武場左側,眾人表情不一,有對懷玉的同情和惋惜,有找到心理平衡後的哂笑,皂袍則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天意嗎?懷玉笑了笑,正要停止禦水訣的運行。那塊頑劣的石頭突然極不情願地閃了一下。但就隻是一下,那淡青色的光芒不小心的閃爍,卻是抓住了所有人的心。乞兒和柳兒相視一笑,同時鬆了口氣。
皂袍眼前一亮,暗暗抹了一把汗,隻要剩下兩個都通過,就達到老爺的最低標準了,現在,他的心依舊懸著,想到岩漿索,那非人的懲罰,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嚐試。
“哎,有無“仙緣”,靠各人天賦,那是我能決定的,我這是在玩命啊!”皂袍嘀咕兩句,鄭重的念下下一個名字。
“銀柳!”
“柳兒,記住模擬方法了嗎?”“嘿嘿,哥哥,你就放心吧,隻要是哥哥交代柳兒的事,柳兒最用心了!你就看我的吧!”
柳兒轉身,像一隻活潑的小兔子。天真純潔的心裏沒有一絲壓力,自然的將手放在手印上,小手外寒氣縈繞,石頭毫無懸念的大放光芒。光芒刺眼,帶著淡淡的青色。
“啊!這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皂袍更是欣喜莫名,如此天賦,迄今為止,算是最好的了。
柳兒沒在場中過多逗留,在眾人的豔羨中,站到了朱懷玉身邊。
“金乞兒!你是最後一個!”
皂袍表麵平靜,內心卻翻江倒海,這是他這次差使獎懲的關鍵!
乞兒像所有人一樣,將手按在手印上,默運陰訣,黑水龍在他手臂上一閃而過,至手心化為一股黑氣,輸入石頭內部,石頭瞬時放出光芒,不過比柳兒的弱上幾分。
皂袍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他大鬆一口氣,看著乞兒,也不催促。
乞兒看著頑石,不肖的笑了笑,“原來是塊嵌著水屬性靈石的石頭。”
月光讓人安靜,便於勞累的人們在夜間安然的入睡,但獨異於練氣士,睡覺無異於浪費。乞兒依舊坐在窗前修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床榻在陰影中模模糊糊。
“小子,你如今已經七化了,又得到了龍須虎什麼能力?”陰陽問道。
“皇帝不急太監急!我都不在乎,你叫什麼!”
“你……小子,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禽獸必有陰謀,難道你不明白?明天把你們五人送到落霞山,可就遠離秦府,再想奪回玉墜,不到引氣境界,你想就別想!”“我知道,秦冠英的住處,我早已探清,隻要接近玉墜百米之內,就算他藏得再好,也逃不出血脈感應。哼哼,今晚真是安靜啊,是個好日子!”
“小子,你不會今晚硬闖秦府吧!要知道,秦府守衛森嚴,高手如雲,單是那個鐵麵,就夠你應付了!”
“怕什麼,陰陽!龍須虎賦予我第一技能神力,嘿嘿,我創出劈風斬,這第二能力嘛!嘿嘿,陰陽,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月亮想是累了,躲下了山梁,屋外一片漆黑,隔壁傳來朱懷玉熟睡的鼾聲。冷風迅疾刮過,身著重甲的兵士打了個寒戰,停頓片刻,哐哐的金屬撞擊聲在黑夜中漸漸遠去。一個影子在樹林中連閃,靈巧的越過高牆,溜進了秦府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