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不用解釋,你是師傅,我是弟子,懲罰弟子是師傅的權力,不需要理由!”“你還是叫我妖女吧,我們沒有必要這樣。”
“嗬!”乞兒苦笑一聲,“我們什麼時候坦白過,你守著你的秘密,我時刻都在揣測你的用意,根本就不曾熟悉過!”
秦思嬋心中一震,一種莫名的悲苦在她心中產生,他始終是做了旁觀者,對她的付出竟然視若無睹。我真的自私嗎?難道我還不夠真誠?秦思嬋回想這兩年和他在一起的經過,付出太多會累,接受太多會疲憊,你把一切塞給他,他隻看到了表麵的浮華。
秦思嬋默然。
她驀然轉身,將乞兒朝思暮想的玉墜放在杯盤中,留給乞兒一個蕭索的背影,慢慢向門外走去。
“愛也罷,恨也罷,總之讓你記住我了!”
乞兒看著秦思嬋消失的蕭索的背影,突然覺得是那麼的陌生,每天的吵鬧已成習慣,當真正麵對麵然真的交談時,他才發現,那個總那師傅的浮名千方百計的欺負自己的秦思嬋也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我們身份不同,地位不等,為什麼會生她的氣?乞兒自言自語,是我自私還是放不開生死的恐懼?
乞兒忍著疼,從懷中摸出一塊絹布,上麵水波蕩漾,一對精致的鴛鴦在荷葉間自在嬉戲,一條齊整的裂縫將兩隻鴛鴦分割開來。
乞兒低眉,默然歎道:“眾生茫茫,該親誰遠誰?我連一塊娟帕也不能保全,還怎麼保護自己!縱然沒有爺爺的囑咐,入了此門,已無回頭路可走,我不強大,軟弱給誰看啊!”
本來柳兒在秦府內早已習慣,但秦思嬋的突然介入,讓柳兒心煩意亂起來,以前隔三差五的向乞兒的房間跑,現在可好,每天粘著乞兒,一刻也不願離開。乞兒也就在這種貼身照料中徹底恢複。
這日,乞兒起的很早,本來想著去繡樓看看秦思嬋,剛出房門,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假山後麵跳了出來。乞兒手中黑色玄氣已經出體,待看清麵前的人兒,才鬆了一口氣,乞兒訝道:“柳兒!一大清早藏到假山後麵做什麼?”
“嘻嘻,乞兒哥哥,我老早起來,見你還在睡覺,就隻好早這裏等你了!”
“你個小丫頭,哥哥有那麼遜嘛,看!這不好好的,你可別寵壞了哥哥哦!”
“哼,才不是呢!我們在這個四圍宅院裏,一呆就是兩年光景,雖然每天衣食無憂,花園蝶舞蜂追,但卻不如那小鳥自由自在,花香鳥語,雨露霜雪,江河湖泊,山嶺峰岩,酒樓茶肆……都不曾真正的見識過。
而今你身子方好,何不出去走走,紓解一下心中的晦氣。金陵雖然不似天京繁華,但終歸是六朝舊都,秦淮河更是熱鬧非凡,足夠我們暢舒情懷,大飽眼福,排解這兩載的牢獄般的生活了!”
乞兒奇怪的瞅著柳兒,像是在看一件珍惜的寶物。
柳兒臉紅道:“乞兒哥哥,你是去,還是不去啊?”
“啊,那個……柳兒,這是你的意思嗎?”乞兒奇道。
“我……哥哥身體方愈,正該出去散一散心,這也是柳兒想的啊!”柳兒睜著一雙純淨的大眼睛,對上乞兒的直視,立馬回避,臉上先是發燙,然後趕忙低下了頭,眼睛卻偷偷的瞥過來,看乞兒依舊微笑的看著自己,像做賊一樣慌忙瞟向他出,兩手不由自主的攥在一起,不知所措!
“嗬嗬,我也說,像柳兒你這個年紀,正是躁動的時候,怎麼會願意一直呆在這深宅大院,陪哥哥白白承受這清寂之苦呢?沒關係,隻要柳兒願意,別說是金陵,就是天涯海角也是去得的!”
柳兒聞言,更加慌亂起來,心道,自己這些年的心思恐怕早已被哥哥發現,隻是這種事情自己總不能讓自己當麵表達,如今哥哥說出這話可是誤會了我,既然我已認定了你,縱是跟著你浪跡天涯,我也不會有絲毫怨言,怎會有不甘清苦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