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是天下有名的河流,商賈雲集,經濟繁榮,無論何時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繁盛景象。秦淮河與京杭運河交彙,北通天京,是水路運輸的重要河段,河流穿城而過,金陵城就像鑲嵌在玉帶上的一塊寶石。迷津渡作為金陵的三大渡口之一,客運商船雲集,沿岸商鋪客樓數不勝數,加上風月樓群鱗次櫛比,這一帶算是金陵著名的歡娛之地了!
那龐太師在迷津渡公開招婿,不論出身,唯才是舉,才幾日功夫,贏得了金陵賢師的美名。此時的金陵已然成為全國焦點,俊才賢士紛紜而至,秦淮兩岸客船停泊一片,幾乎要將河流截斷。唯有迷津渡口船隻稀鬆,空出大片的水域。
乞兒放眼遠眺,隻見那迷津渡口處泊著四艘龐大的樓船,船高十丈,幾與岸邊高樓平齊。四船首尾相接,“口”字排列,然後用粗大的鐵索固定在一起,在空擋處搭起一塊巨大的平地。此時船上人頭攢動,烏壓壓一片,四周還有全身裝備的兵士不時巡守。
乞兒站在岸邊,看著那四艘大船,驚歎道:“我自金陵長大,端午年末也不曾見到此等熱鬧景象!且不說那樓船上,單是這岸邊的人都比往日多了十倍不止!”
懷玉也歎道:“你說的不錯,單是那船上場地,容納萬人也不成問題,加上船上客房,兩萬人也足夠了。龐太師久居京城,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建造如此龐大的樓船,這個龐太師還怕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啊!”
乞兒笑道:“懷玉,你當真有做君王的資質!”
懷玉也笑道:“我也希望龐太師有這閑情逸致,出巨資以招親為名,與民同樂,這關係到龐小姐的終身大事,豈是兒戲?若說不是專為招親,我到是可以接受!”
柳兒插言道:“你們兩個真掃興,不管龐太師是何目的,至少他讓百姓樂了,你們看那賣雜貨的貨郎,再看那柳樹下的老人,還有那個撒嬌的小孩兒,自得的士子,他們一年中有多少日子像今天這樣開心?”
乞兒喝彩道:“哈哈,好柳兒,百姓有你算是得福了,你說的是,不管怎樣,這種熱鬧的日子我們消受過了,清淨的日子也會過的安心。這世界的勾心鬥角與我們不相幹,遇到了,笑笑也就罷了,用不著勞神費心!”
懷玉叫苦道:“你兩個一唱一和,我倒成了勾心鬥角的惡人,也罷!我還是趕緊找個歸宿,省得形單影支,孤掌難鳴,老受你兩人欺負!”
柳兒忽然撲哧一笑,取笑道:“大哥看上龐小姐,若不趁早將你嫁出去,再晚了,等龐小姐娶了如意郎君,大哥你可就要獨守空閨了!”
“哈哈……你啊!給你找個婆家才好,也好有人管教管教你這個精靈鬼!”懷玉笑罵道。
柳兒羞急,偷偷看了一眼乞兒,秀首低垂,再不敢言語。
懷玉停了笑聲,扶著乞兒肩膀,忽然附耳小聲說道:“待會兒一切考試都由你出麵,我給你打下手!”
乞兒疑惑,問道:“這是何意?”
懷玉神秘回道:“人多眼雜,小心失腳。”
乞兒會意,不耐煩道:“好好,聽你的,真麻煩!”
懷玉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嘿嘿一笑,忽然對著人群高聲叫道:“朱兄,你這次肯定能蟾宮折桂,獨占鼇頭,抱得佳人歸!小弟就等你好消息了!”
岸上人來人往,聞言,齊唰唰停下腳步,向這邊看來。有的罵他們是瘋子,有的鄙視不已。
乞兒心中暗笑,立馬會意,也高聲應道:“朱某就承金兄吉言,定不負金兄所願,抱得美人歸!”
“癡心妄想!”圍觀之人有人哂笑道。
兩人相視一笑,毫不在意。三人在人們的目送下向樓船走去。
渡口離樓船還有百米遠近,才到渡口岸邊,三四條閑暇的船隻都向岸邊靠來。懷玉在秦府之中早已把肇慶的流程打聽清楚,挑了一艘稍新的小船,交了銀兩,船夫在這搖著船槳向樓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