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鍾的定格,對於曲月兒來說,是格外艱辛的。
她不會讓自己露出憐祈的表情,在阮素素麵前不可能,在京衛麵前更不可能。
下一秒,隻見京衛轉過頭,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對阮素素溫和的點了點頭,接著,便攙扶著她往休息室走去。
曲月兒感到頭暈目眩,她的力氣幾乎要被他們全部抽走,扶住了樓梯圍欄,才沒讓自己險些摔下來。
周圍飄來些異樣的眼光,她不覺得丟臉,隻覺得心太******憋屈了,緩了口氣,大搖大擺地走下最後一個台階,若是沒人朝她伸出手,那麼她就一個人往前走,誰怕誰了?!
我呸!
大手裏玩弄著的核桃喀嚓一聲,碎了個稀巴爛。
輕快的華爾茲舞曲暢流在大廳內,每個人都扶著舞伴翩翩起舞,曲月兒站在人堆裏,總覺得那麼格格不入,她本來是來當別人的舞伴的,那人倒好,扶著佳人走了。
佳人?我呸!滾滾滾,都死開算了,眼不見心為靜!
她一邊咒罵一邊憤憤的走在人群裏,那華爾茲是歡快的舞蹈,大家夥都在轉圈圈,以至於曲月兒時不時的會絆住別人的腳,撞到別人的背,礙著別人的路,人群中抱怨連連,有人不耐煩的說:“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啊,搗亂嘛這不是!”
她胸一挺,理直氣壯的說:“你認識權安集團副經理京衛不?你有意見找他說去,他擔著。”
那人說:“那你就算是京衛的人也不能不講理啊,沒舞伴就別來舞池了,這是跳舞的地方,不是給你散心用的!”
曲月兒剛想反駁,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舞伴來了。”一回頭,看見吳澤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大手環上她的腰,將她溫柔又不容拒絕地摟進懷裏,一隻手抬起她的小手,她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在他的帶領下笨拙地跳起舞來。
“孰臣救駕來遲。”他的呼吸暖暖的噴到她雪白的脖子上,聲音像是從油裏剛炸出來的糍粑,又酥又麻的。
她“哇”的驚呼了下,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也會跳華爾茲了,真是雀躍不已,抬起頭,眼裏帶著崇拜地看著他:“你真的好厲害!”
他笑笑,說:“不是我厲害,是你厲害。”
曲月兒就是個愛聽軟話不禁誇的主兒,他那麼一說,尾巴立刻就翹到天上去了,竟在轉眼把京衛和素素拋到腦後,以前京衛的事對她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有時候想起他,就整晚惆悵的睡不著覺,而且還會忍不住心酸落淚,而現在,她卻不會了,她在心裏已經不知不覺的已經把京衛排在了很後麵,然後笑嘻嘻的摟住他的脖子說:“烏賊,我怎麼就那麼愛聽你講話呢!”
她自己都沒料到,自己已經變了那麼多。
吳澤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結上下移動,強忍住把她緊緊抱在在懷裏的欲望,拉開她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規規矩矩的擺在它們該擺放的地方。
曲月兒她是個喜怒分明的人,他知道她是喜歡他的,但卻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一種妹妹對哥哥般依賴的好感。所以他不會莽撞的破壞他們現在的這種關係,縱然他內心是糾結的,那也要順其自然,況且他們中間隔著的不隻是情,還有個特別麻煩的人物——
突然有人猛地從他懷裏拉過曲月兒,天旋地轉間,有力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腰,背景音樂也從輕快的華爾茲換成了奔放熱情的探戈。
曲月兒看清了來人那副欠揍地麵孔,忍不住罵道:“穿個短袖邋裏邋遢的就要和我跳舞,你能上點檔次嘛?你知道我這裙子可是專門定做的。”
屠暮龍眼裏一眯,硬是帶她轉了個圈子,要不是她抱的緊才不會被他的蠻力甩出去,女人差點都以為他是來謀殺她的,小手趕忙攀住他的鐵臂,胸前的渾圓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屠暮龍低下頭,看到了女人性感的鎖骨和那該死的美好,頓時口幹舌燥的,連忙移開了灼熱的視線。
“老子帥的很,陪你跳舞是給你麵子。”他壓低了不自然的聲音,粗裏粗氣的說了一句。
曲月兒倒是看見那黝黑的臉龐上難得的出現了一抹紅暈,不仔細看,還真不會發覺他在臉紅,像是發現什麼的新大陸似的“嘿嘿”一笑,她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美,不敢看我,然後臉紅了?”
“滾!”他罵道,隨即腳拇趾一痛,發現那雙紅色的高跟鞋不偏不倚的踩在他的腳拇趾上,她得意的抬起腦袋,挑釁似的說:“誰讓你穿個人字拖就來了,活該!”
如天鵝般雪白細長的脖頸仰成優美的曲線,真是該死的性感!下腹不知不覺的開始起了反應,屠暮龍盯著她的脖子,像是貪婪饑餓的吸血鬼盯著食物,垂涎三尺,再也挪不開視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