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我轉身了,離開了,象一彎水流一樣,毅然而決絕地流走了,沒有一點等待的餘地,也沒有一點停留的希望。
那是一種怎樣的轉身?或許,是一種冷漠,也是一種殘忍,更是一種無奈。
我是王,一個孤獨的王,生命注定了是一種沉重,步履注定了是一種冷漠,選擇也注定了是一種苦痛。
我走出了房間,在閉合房門的那一瞬,一抹亮光閃過了眸子,那是一行清澈的淚水,從洛夕的臉頰上滑落了下來,如此的晶瑩,如此的清晰,她扭曲了目光,沉默了,看著緩緩閉合的房門,看著,看著。
‘吱呀’一聲飄來了,房門終歸是閉鎖住了,沉沉地碰撞在了一起,沒有了空隙,沒有了目光,也沒有了眼淚,隻有一個漸行漸遠的冷漠背影,還有一些瑣碎的腳步聲。
“明先生,您先在我的房間裏等候片刻,我把寒陌尋來…“推開了房門,我把明先生引領了進去,斟滿了一杯茶水,放落在了他的身前。
茶水很清澈,也很溫熱,飄散起來了一縷白色的水汽,輕輕的,薄薄的,縈繞在了明先生那蒼白的胡須上,纏戀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悄無聲息地消散了。
“王,我想,你也應該感到了倦累,我出去把寒陌姑娘尋來“,離咒斜倚在了門口,笑了,微微一笑,扭曲了目光,遺落在了我的身上,很平靜,似乎想要獲收到一個確鑿的回複。
“不用了,或許,我去更合適一些,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置一下…“在最後一隻腳也邁出了門檻時,我停留了一下,轉身了,伸出了一隻手,放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沉沉的拍打了一下,似乎是一種慰藉,也是一種認可。
他依然笑了,也沉默了,一股風吹來了,吹開了那半掩的窗戶,清清的,涼涼的,顯露出了那一片梨樹林,梨木幽幽,一片沉寂,一片盎然,茫然了人間的冷暖,也枉然了塵世的悲歡。
後來,我停留在了寒陌的門前,房門已經閉合了,伸出了一隻手,想要敲開了它,卻又沉沉地放落了下來,一個人,斜靠在了一側的壁牆上,不斷地思量著遣詞用語,不住地假設著可能出現的情狀,宛若是一個學堂犯錯的孩童,走在了回家的途路中,一路遲遲緩緩,一路忐忐忑忑。
不久,飄來了一陣聲響,房門開了,寒陌打開了它,她沒有言語,一個人走向了窗台,靜靜地望著,望著,隻留下了一個失落的背影。她的一隻手放落在了窗台上,溫柔地摩挲了一下窗壁,一隻手伸出了窗戶,裸露在了外麵的空氣裏,攤開了掌心,似乎想要承接了什麼東西,然而,終歸是什麼也沒有。
我停留在了原地,長長地吸進了一口氣息,又長長地呼了出來,目光也飄向了窗外,和她一樣,靜靜地望著,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