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暗香消,曲終人散時,情緣終飄渺。”寒陌的目光依然流淌了,似乎還在眷戀了窗外,然而,終歸延伸出了雙手,沉沉地閉合了窗戶,緩緩地,靜靜地,直到兩扇窗葉完完全全地結合在了一起。她閉鎖了眸子片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息,然後,轉身了,麵向了我,“相遇是一種情緣,情緣是一簾幽夢,幽夢驚醒在濃夜中。“
話音未落,她走出了房間,一臉的平靜,還有一些無法讀出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言語,隻留給我一個冷漠的背影。
我也走出了,追隨她而去,就這樣,一前一後,沉默成為了一種無聲的言語,然而,不知為何,一瞬間,近在咫尺的距離卻感覺象一種遙遙遠遠,她的背影有些模糊了,也有些朦朧了,宛若她已經行走在了一層白色的霧氣裏,越來越飄渺了,似乎也要隱藏了起來。
“明先生,我已經把寒陌給你尋來了,或許,你…“她的身影又清晰了下來,回歸了一種現實的真實,然而,我似乎有些恐懼了,恐懼了這一種真實。
如若,那是一種可能,她走進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裏,沒有了一點蹤跡,也沒有了一點音訊,或許,對我來說,也是一個痛並快樂的結局。
“王,時間已經很緊迫了,耽擱也變成了一種無法承擔的負重,我想,如果可以,我現在就要把玉靈子帶回到玄雪峰…“明先生蒼老的麵容上卷滿了嚴峻,冷冷的,象一股股嚴冬的寒風,不斷地吹刮了過來。
我沒有了言語,僵硬地點了一下頭,似乎有些冷漠了,有些殘酷了,更有些無助了,就這樣,她看著我,我看著她,兩個人的目光糾纏在了一起,越來越緊,好像即將要融合在了一起,然而,一個白色的影像轉過了,她用一個轉身扯斷了目光的牽連,也凍結了此時此刻的景況,把它蘊藏在了不知何年何月何時的一次驀然回首裏。
‘滴答‘,一滴淚水墜落在了地上,他們化作了一縷煙霧,消失在了那回聲中,沒有了一點氣息,隻有一些冷清的空氣。
一陣風吹來了,溜進了房間裏,那扇半掩的窗戶搖晃了,吱呀吱呀的,不久,它閉合在了一起,緊緊的,沒有了空隙,也沒有了梨樹林…“
分聚離合,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發生和轉換著,不會停滯,更不會消失。也許,我們本應是一種司空見慣、冷漠木然,然而,當真實確鑿的景況鋪展在了眸子裏時,我們往往會走上了一條背道而馳的情感途路。
相對於聚合,或許,分離可以夠輕而易舉地疊加給人一種苦痛感,一種刻骨銘心的苦痛感,有一種分離是一抹淺淺的憂傷,因為它承載了希望;有一種分離卻是一處無法結痂的傷口,因為它積貯了絕望。
感受,我已經無法指述了出來,言語也成為了一種無能為力了,既不是前者簡單的憂傷,又不是後者頹喪的絕望,也許,那是一種孤獨,無法觸摸,也無法消除,孤獨地無可奈何,孤獨地不知所措,孤獨地學會遺忘,孤獨地堅守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