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蛟龍回歸了,似乎也有些倦累了,很久很久了,我從未看到它是如此的疲憊,像是一個忙碌了一日的纖夫,躺臥在了河畔之上,一個人,抬起了頭,仰望著蔚藍色的天空,想要平靜了下來,心卻跳躍地厲害。
“為什麼光聚隻能施加在渦旋範圍以內的生命個體?如果,我想,或許,這種術式應該是和那些旋轉的流沙牽連了起來…”我的目光流淌了,遺落在了流沙裏,依隨著它們一起旋轉,一起流動,一起‘沙沙’作響。
“王,你說的很對,確實如此,渦旋裏的流沙是從西方的沙漏裏產生的,因而,沙流不是一種簡單的細沙流動,更是一種隱匿的光陰消散。沙漏,時間的衡量器,記錄了生命了長短,觸摸了光陰的流失”,他抬起了頭,朝向那個沙漏投注了一個深邃的目光,久久的,靜靜的,“光聚,一方麵彙聚了生命的未來時光,又通過沙漏的流動而消散了它們,或許,這與人世間的‘日升而出,日落而息’是一種牽連,無論怎樣,西方都是時間的湮滅之地。”
“倘若如此,或許,我想,沙之縛,不像它的喚名一樣,也不是流沙的束縛,而是一種光陰的羈絆,用自己的生命時光來羈絆了自己的沉重肉體。”,我的目光轉移了,墜落在了明先生那蒼老的麵容上,想要找尋了什麼,“若是,我已經破碎了沙漏,時間就會停止了流失,這種羈絆應該會依隨著消散了…”
明先生沉默了,沒有言語,輕輕地搖了一下頭,嘴唇稍稍顫動了一下,終歸沒有發出了任何的聲響,我想,我已經明確了一種事實,一旦光聚被破壞了,他的生命似乎也即將走向了盡頭。
光陰在一點點的流逝了,沙粒也在一滴滴地散落了,然而,景況也沒有一絲一毫地懈怠下來,慢慢轉變成了一種糟糕。
我想起了淚煙,他沒有追來,想必也是遭遇到了一些險阻,無論怎樣,或許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憂慮了,明先生的身體似乎也已經瀕臨了一種極限。
“這些壁牆很特別,似乎是一種特殊的材質構築而成的?先生,見識多廣,學識淵博,是否對其也又一定的認知?”我轉身了,走動了,靠近了壁牆,上下地打量了一番,然後,伸出了一隻手,指尖溫柔地觸碰了,很細膩,也很柔滑,宛若是一襲襲精細的綾羅綢緞。
有些奇妙了,壁牆裏存留了一些濃綠色的葉子,和漂浮的水草一樣,搖晃了,擺動了,姿態輕盈,動作微小,呈現出一種清澈的柔美。
不知何時,我的影像倒映在了裏麵,有些模糊,又有些真實,水草遊移了,靠近了,輕輕地摩挲著那張平靜的臉龐,一次又一次,似乎想要獲收到一種熱量,然而,或許,它終歸是失望了,因為,那麵容也有些冷漠了。
“這些晶瑩剔透的石塊確鑿不是一種普通的岩石,而是難得一見的草晶石,價值連城,珍罕無比“,明先生扭曲了目光,遺落在了壁牆之上,上下滑落了,如一股水流一般,”草晶石是一種獨特的水化石,由綠色的水草和清澈的湖水經過了千萬年的變化而成,水中幽草,草淨清水,呈現出一幅亙古不變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