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寒陌至少已經擁有了一萬七千年的月魔的力量,我想,暮遙姑娘應該就是那最後的一片碎玉”,淚煙的言語似乎有些寂寞了,殘留的餘音飄搖在了揚長而去的風中,餘留下了一陣沉默,因為,這段有些簡單的言語流露出了一個疑惑,暮遙的未來在哪裏?她又將何去何從呢?
“我想,暮遙應該留在我們的身邊,因為她需要保護,如果可以,我希望她可以象洛夕一樣,陪伴在了王的左右…”明先生的言語越來越低沉了,也越來越沉重了,宛若是一塊老石,墜落在了海水裏,慢慢地沉沒了,也似乎裹卷了一絲一縷的憂傷。
“洛夕?洛夕是誰?”暮遙有些疑惑了,側身了,忽閃了眸子,目光裏劃過了一道淺淺的驚奇,然而,很快又低下了眸子,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一種唐突,一種冒失了,或許,也是恐懼了自己不經意的言語驚醒了某些沉睡的東西,“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隻是想知道洛夕是誰罷了…”
“或許,在外人看來,洛夕隻是一個侍女,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她已經成為了一個親人,我也一直把她當作了小妹…”我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息,抬起了頭,望了一眼遠方的雲藹,它們舒展了,自由了,也被夕陽的餘暉給塗抹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很鮮豔,很迷人,也很清秀。
“或許—我應該—可以…“
斷斷續續的聲音好像是雨過天晴時的屋簷,一滴一滴地落著殘留的雨水,有點遲疑了,有點猶豫了,然而,卻滴滴沉重了,也聲聲清晰了。
沒有了言語,我們的目光邂逅在了那昏黃的光芒裏,有些朦朧了,有些隱約了,我微微一笑了,她情不自禁地怔了一下,然後,嘴角也綿延出了一抹甜美的微笑的,淡淡的,柔柔的,和那些夕陽的餘暉一樣。
風,從前方卷來了,遺留下了一陣清涼後,又匆匆而去了,或許,沒有駐足,沒有停留,沒有任何羈絆的飄往,才是它一生的追求。
前方的光線似乎有些柔和了,也有些飄忽了,一脈脈地編織成了一幕影像,有兩個女孩,她們手牽著手,微笑了,言語了,回眸了,向我投注了一個短暫的目光,不久,她們轉身了,離開了,走向了那抹斜陽,越來越遠了,也越來越模糊了,最終消失在了夕陽西下的地方,無聲了,無息了。
她們是誰呢?或許,一個是寒陌,一個是洛夕。
“王,好像是水龍,水龍果然出現了…”淚煙的言語撕破了沉默的寂靜,他流露出一種興奮,伸出了一隻手,指向了遠方。
我們緩緩地落降了下來,站成了一排,停留在了湖邊,目不轉睛地注視了翻滾了湖麵,等待了一種最好的離開時刻。
夕陽的餘暉傾斜了,灑落了,一片昏黃,水麵上浮現了四個人的身影,搖晃了,抖動了,很長很長。
水龍並不是一種真實的存在,而是一團形如一條長龍的水汽,翻滾了,奔騰了,遊移了,宛若一脈藍和紅相容的色流在空氣中遊走了,沒有了固定的路線,也沒有了固定的息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