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下,連鳥影也不見半隻。
兩人的身法都已經展到了極致,在場的烽火驍騎除了僅有的幾人外,沒有人看得清場中人的身影,隻見兩團身影在火光之中起舞,此起彼伏,讓人眼花繚亂。
雲逸已是極度癲狂,他的頭腦裏空空如也,僅存的隻有水倩兮生前的嫣然一笑。他的唯一念頭便是將眼前的凶手撕得粉碎!天地之間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阻擋他複仇的信念。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小娃兒,我和你有何冤仇?你這麼不依不饒的。”浱於子擋了雲逸幾劍,隻覺對方似乎氣力綿綿,毫無衰敗的跡象。
雲逸赤紅的雙目像是欲將浱於子燃成灰燼,“你殺了阿倩,我要你的命!”
“阿倩?誰是阿倩?”浱於子一臉茫然,渾不知剛才魔性大發時有沒有殺過此人。
雲逸怒極而笑,“你且拿命來!”咬碎銀牙,一股劍花舞的更加稠密,點點金芒,罩定浱於子渾身死穴,必欲置其於死地。
浱於子其實一直都在躲閃,並未還招,以浱於子的道行,莫說是雲逸一人,縱是在場的眾人一擁而上,他也渾然不懼。
“師哥,快看,這女孩子還有救!”清脆的女聲再次響起,水倩兮似乎被一個隱形人扶起。浱於子聞言大振,閃電般出手,胖大的身子如陀螺般隨風旋轉,數招之間便已將雲逸點倒在地。一扭頭,閃到水倩兮身邊,仔細查看她的傷勢。
“這人是血狐族人?心脈尚有氣息,命可真大,果然有救!”浱於子迅速從懷中摸出一隻刻有符篆的石頭,暗暗催動真元,口中念念有詞,隻見石頭的光芒越來越盛,強光刺得人張不開眼,緩緩罩定水倩兮的心口,不住轉動。
“你這是要做什麼?”雲逸怒吼一聲,但礙於無法動彈,隻得發聲相詢。
“你這娃娃,老是沉不住氣,明明沒死,你偏偏說人死了,害的我們白打一陣,耽擱救人時機。我這是在用雪魄石先護住她的心脈,以便給她治傷。”
“此話當真?”水倩兮還有救,雲逸喜出望外,但又覺難以置信。
浱於子白眼一翻,揮手淩空點了點,解了雲逸穴道,說道“我說治得好,便一定治得好,縱是我治不好,我的現任師傅也一定治得好,他可是與我前任師傅道行相當的世外高人!”
雲逸剛剛清醒的大腦被他的一番前任後任說的一團亂麻,不知他在說些什麼,但覺水倩兮尚還有一線希望,頓覺精神大振,跳起身來,忙躬身施禮道,“那就有勞前輩了!”
“不過我們可要帶她去東海蓬萊山醫治,你若信得過我,便讓我帶她走,若信不過,咱們就嘿嘿,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浱於子似乎心中另有所想,尷尬的搓手掩飾道。其實浱於子見識過雲逸的狠勁,心知此刻若以拜師為挾,他未必肯屈從,不如先將他騙上山,再另想他策。
雲逸聞言一愣,自知自己沒有救水倩兮的本事,沉吟片刻,“好,我答應你,三個月後,此間事了,我必上東海蓬萊山前去拜會,”看了一眼癱與地上的水倩兮,心中一陣痛苦,繼而眼中寒光閃爍,一字一頓道“你若食言,我雲逸立誓必將踏平蓬萊山!”
浱於子壞壞的笑了笑,眨巴著眼睛,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看的雲逸心裏直發毛。雲逸心知此人心中定還有其他心思,但水倩兮性命堪憂,卻也無可奈何。
“好小子,果然有種,很合我的胃口,我很歡喜!哈哈哈,好,我在蓬萊之巔等你來!”說著話,浱於子一甩拂袖,一件蛇般柔軟的物事透著青芒向雲逸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