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陳勇以後到底安分不安分,至少暫時是安分了,這些天天守在李氏的病榻跟前。
陳鳶大概算了一下日子,估計這幾天蜂蜜柚子茶就差不多了,正好那邊陸驚蟄天天在他的新宅子裏鑽著,美名其曰“監工”。
陳鳶叫寫字的冬兒:“冬兒,去把子乾叫回來吧,咱們去牛叔家看看咱們上回做的蜂蜜柚子茶好了沒有。”
冬兒在紙上整整齊齊地寫了陳鳶、子乾和他自己的名字,跳下炕:“姐,你看我寫的好嗎?”
陳鳶湊上去看了一眼,冬兒的字都是她手把手教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她蛇的影子,比起她的字卻又多了些細膩和規矩。
“寫的好啊,冬兒,以後姐給你買個毛筆,你就能開始練毛筆字了。”陳鳶拍拍他的小肩膀。
冬兒得意地嘻嘻笑,跑出去叫子乾去了。
子乾的確是個能吃苦的好孩子,自從陳鳶說了習武要吃苦後,他就央著陳鳶給他製定了一套鍛煉計劃。每天早起繞著村子跑步,回來還要做俯臥撐之類的肌肉練習。
其實陳鳶不知道這麼早就讓他開始鍛煉對不對,但至少能強身健體。
過了一陣,子乾滿頭大汗地回來了,陳鳶拿熱毛巾給他擦臉。
子乾的汗順著他的眼睛往下掉,還傻笑:“姐,我今天跑了三圈了。”
陳鳶覺得心疼,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能堅持下來,又為他高興。把門窗關緊了才給他換下濕透了的衣裳,又給他按摩了半天腿,才算給放鬆過來。
“子乾……要不,咱別練了?也不一定非要當將軍才能保護別人。”陳鳶狀似漫不經心地說。
子乾站起來,跳了幾下,蹙著眉:“姐,我一定要當將軍,我不怕苦!”
陳鳶歎氣,難怪說父母對孩子的影響大呢,他們的娘給子乾講了太多將軍的故事,在潛移默化之中把子乾的理想給定了型。
“好,當將軍。走吧,大將軍,咱們去牛叔家去。”陳鳶一邊牽上一個。
冬兒從探著腦袋,黑眼珠咕嚕轉:“姐,我哥是大將軍,我是啥?”
陳鳶用手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你是小狀元成不?”
冬兒歡歡喜喜地拉上陳鳶的手,一家子出門了。
不知道在賭館裏的事情是讓王氏等人感動了還是害怕了,總之,王氏這兩天竟然出奇地安靜,竟然沒有找陳鳶的麻煩。
出了陳家大門,就看見陸驚蟄和江雪正站在已經建好的宅子跟前,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陸驚蟄的表情很不好看。
很明顯,陸驚蟄和江雪都看見了陳鳶姐弟,但不知道為什麼,陸驚蟄竟然沒有和陳鳶打招呼,隻是一直盯著她,目送她的背影離去。
看江雪的臉色很陰暗,陳鳶暗自心想,原來美人生氣也並不美觀。
到了牛成家,茂氏正在洗鍋,紀禮也在院裏和小牛玩。
茂氏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我還說你們什麼時候才來呢?我聽說你家大伯的事了,知道你家亂著,就也沒有去叫你。”
陳鳶找了個凳子坐下:“唉,是亂的很,昨天總算是把我大伯給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