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新在趙小燕的拉拽下坐到凳子上，趙小燕讓他把頭低下去。
秦可新順從地低下頭，趙小燕便用兩雙靈巧的雙手把秦可新的衣服領子折拗下去，對一旁的康素素喊道：“素素，快把參合好的水端過來呀！”
康素素見趙小燕這麼來講，有點嫉妒地“嗨”了一聲，說：“縣委家的大小姐，就說給可新兒洗頭，什麼時候輪到你哪？”
趙小燕“噗哧”一笑：“誰洗還不一樣？我這不是幫你嗎？你還不領情！”
趙小燕一邊說，一邊將康素素手中的臉盆子往跟前一拽，放在秦可新的腦袋下麵，按著他的頭放進水裏，兩隻手在秦可新的頭上抓撓起來。
秦可新被抓撓得“嗤嗤嗤”啼笑，一下子想起在家時他娘給他洗頭時的情景；沒想到縣委家的千金比他娘給自己洗頭時還舒服。
秦可新啼笑一陣，便就情不自禁地說：“燕子姐，你的手太舒服啦，撓得我心中直癢癢！”
康素素見趙小燕搶了自己營生，還被秦可新這麼肉麻地說著，心中便不舒服；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把手伸進水盆子裏，在秦可新的腦袋上抓撓起來。
秦可新隻覺四隻手同時在自己腦袋上抓撓，舒服得嘴裏直哼哼：“燕子姐的手舒服！素素姐的手更舒服……”
秦可新冠冕堂皇的話，一時間安慰了康素素，卻讓趙小燕心中不舒服起來；他見一連換了兩盆水，還沒把秦可新的頭發徹底洗幹淨，便說：“素素，這不行，要徹底給可新兒打掃衛生，就得給他全身洗澡！”
康素素見說，停了手中的活兒，“噗哧”一笑，道：“燕子你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學校裏哪來澡堂，給可新兒全身洗澡……”
趙小燕道：“我說的不是學校，而是大街上的澡堂，我爸有個習慣，每個星期天晚上都要去縣城的澡堂子洗澡，不如讓他領著可新兒洗一次澡！”
康素素見說，不禁一怔：“你爸是淩風縣最大的官，能放下架子領可新兒去洗澡……”
趙小燕見康素素囉囉嗦嗦，不再和她說話，將秦可新從凳子上拽起來，道：“可新兒，你表個態，燕子姐領你去洗澡，願意不願意？”
秦可新立即反應：“願意，洗澡哪有不願意的？可新自從夏天在小湋河泡過一次澡後，到現在快冬天了，還沒洗過一次澡哩！”
秦可新這麼說著，便就把腦袋從洗臉盆內抬出來，對康素素說：“姐，你甭洗啦，我跟燕子姐去洗澡，徹底打掃一次！”
康素素見秦可新這麼來說，隻好停下手，把毛巾遞給他擦拭頭發。
秦可新一邊用毛巾擦拭，一邊說：“農村人長年累月洗不了一次澡，夏天還好些；能在門前的澇池或者小湋河裏泡泡；秋冬春天就遭罪啦……你看我這頭發，要是二位姐姐不給衝洗，垢甲怕能拉一牛車呢！”
趙小燕見說，便就拽了秦可新一把說：“那就快走啊，甭在這裏賣關子啦！”
秦可新跟著趙小燕要走，突然見康素素眼睛裏有淚光，便就輕輕走過去對她說：“姐，那我跟燕子姐去洗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