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素素看著秦可新，又看看趙小燕，不知如何是好。
趙小燕不答應了，衝著秦可新道：“我說可新兒，你怎麼一下子成肉頭啦！洗個澡還得康素素批準不成？”
這麼說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康素素道：“我說素素，你批準不批準可新兒跟我去洗澡！”
考試時間趙小燕這麼來說，沉默一陣，下意識地擺擺手，說：“去吧……去吧……”
天還沒黑，一輪圓月便就懸在空中。根據月亮升起的方位判斷，今天不是農曆十二就是農曆十三。
秦可新在趙小燕陪同下，從淩風中學出來，走在西城巷已經有點朦朧的道路上。
巷子裏很寂靜，隻有秦可新和趙小燕兩人的身影。
趙小燕和秦可新肩並肩地走在一起，突然抬頭忘了幾眼空中的圓月，說道：“可新兒，你讀了那麼古書，可知月宮中住的是誰？”
秦可新看看明鏡似的圓月，搖搖頭說：“這個我不知道，我看的古書中，好像沒有關於月宮的故事記載！”
趙小燕笑道：“是嗎？沒有記載那我講給你聽！”
趙小燕這麼說著，清清嗓音道：“月宮裏住的是嫦娥仙子，嫦娥仙子知道嗎？”趙小燕轉過頭來詢問秦可新。
秦可新還是搖搖頭：“不知道！”
趙小燕說：“關於嫦娥仙子，有好多哥版本。但我隻信一種，那就是：嫦娥仙子想下到人間來找自己的愛情，卻被王母娘娘阻攔。王母娘娘說：你想回到人間，除非把月宮中桂樹砍倒。嫦娥便就找來一把斧頭，開始砍桂。可她是個柔弱女子，沒砍幾天，便就雙手沾滿鮮血；整個人也瘦了一圈！月宮衛士吳剛憐香惜玉，代替嫦娥砍桂；盡管吳剛身體健壯，力能拔山，可砍了一年又一年，桂樹就是砍伐不倒；嫦娥下凡的夙願也就不能實現；每到月明之夜，嫦娥都會坐在廣寒宮，看著砍伐桂樹的吳剛默默流淚……”
秦可新聽趙小燕把嫦娥的故事講得如此淒美，便道：“燕子姐，這故事從哪裏聽來的？這樣優美！”
趙小燕說：“我媽媽給我講的！我媽媽原來是軍隊醫院的護士，和我爸爸相愛後離多聚少；就用嫦娥砍桂的故事安慰自己，一直等到爸爸凱旋而歸！”
秦可新一怔，說：“這麼說你媽媽也是軍人？你們是革命家庭啊！”
趙小燕格格一笑：“什麼革命不革命的？我爸爸太平民了，每個星期天晚上，都要上縣城的澡堂去洗澡；說是洗澡，其實是了解底層老百姓的意見；澡堂子那地方什麼樣的人都有……”
秦可新不無感概地說：“你爸爸是個好官，對了燕子姐，你說梁山泊108條好漢為什麼相聚一起，還不是受不了官府的打壓迫害，才舉旗造反嗎？要是有你這樣的好官，他們還造什麼反！”
趙小燕很敬服地看著秦可新說：“還是多看書好，可新隻有11歲；倘若不看書，哪裏知道這麼些道理？嗨可新兒，”趙小燕突然叫了一聲。
秦可新一怔，往趙小燕跟前靠了靠，說：“燕子姐，你想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