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先生似乎被強玉芝的說詞感動,不知怎麼就來了興趣,抱住她一番輕狂,把貨卸到強玉芝的窩裏去了。
強玉芝和十二先生真米實麯這一次,籠罩心頭的愁雲便就散去。
不久,一個嬰孩呱呱落地;這孩子不像十二先生那樣粗脖子大腦袋,短舌頭小耳朵;卻似秦狗娃一般的精靈,白淨麵容兒,黑白相間的眼珠子炯炯有神;從出生的時間上推斷,不像是十二先生的種。
十二先生見孩子酷似秦狗娃,也曾起過疑心;可一想強玉芝和秦狗娃那麼老實的人,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在自己眼皮底下生事。
十二先生這樣給強玉芝打了掩護,強玉芝喜出望外,讓十二先生給孩兒起個名兒。
十二先生想都沒想便說:“這是秦門的第七個兒子,就叫秦七來吧!”
秦七來出生一月,二婆娘生了第八個兒子,十二先生心中高興,便給八兒子起名秦八來。
秦七來出生後,秦狗娃和強玉芝在一起的機會少了;秦狗娃搬到北園子那邊料理牲口,和強玉芝媾和的機會幾乎沒有;有時候為見強玉芝和秦七來的麵,秦狗娃還得從北園子那邊跑過來!
秦狗娃一看見酷似自己的秦七來,心中總會升起不倒的旗幟,嘻嘻說道:“秦光耀呀秦光耀,你讓小白鞋給我做老婆,其實就沒讓我用過;倒是你明謀正取的大婆娘,給我生了一個兒子……”
令秦狗娃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夜裏,他將昏迷不醒的秦光耀扛回大宅院,第一個見到的人竟是朝思暮想的大娘子。
強玉芝嬉笑著在他身上扇打著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十二先生昏迷了,不靈醒了,你得手了是不是!”
秦狗娃見大婆娘一邊大動,一邊說話,嘿嘿一笑,道:“難道不是這麼回事?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兩人瘋狂一氣,鳴金收兵,強玉芝攏攏被弄亂的頭發問秦狗娃:“怎麼回事,老東西咋會成這樣子……”
秦狗娃在強玉芝身上摸了一把,嘿嘿笑道:“還不是為了這個?”
說著,一頓,道:“老東西大待客時喝得昏天黑地,被你兒子秦大來背到小白鞋炕上,他就成這樣了!哦對了。”
秦狗娃說著,提高嗓音道:“我聽小白鞋說,老東西怕不行啦!”
看了強玉芝一眼,秦狗娃又道:“你那兒子秦大來也不是好東西,和他爹一樣!”
強玉芝見說,臉上頓時布滿陰雲,可隨之又顯出晴天,嘿嘿笑道:“他們父子用你婆娘,你不是也用人家的婆娘和人家的娘嗎……”
強玉芝“呸呸呸”唾了秦狗娃幾口,便就點著燈,拉開門,瞪了幾眼躺在炕上的十二先生,惡狠狠說道:“該殺的老鬼,你也有今天……”
強玉芝這麼說著,走出南門,站在門口,向裏麵呐喊:“他二娘、三娘,你們快出來,老爺他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