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來驚得目瞪口呆，一驚一乍地說：“這怎麼可能？昨天我騎著大白馬從隴州奔駛三四百裏路，大白馬乖得像綿羊！我讓它快，它就快；讓它慢，它連蹄子也不敢尥，怎麼會踢人！”
秦五來見說，禁不住叫了一聲：“我的好大哥！大白馬乖大家都知道，幾百裏路把你馱回來也是實情！可小紅馬是它的孩子你知道不……”
秦五來這麼一說，秦大來才恍然大悟，說：“原來大白馬見小紅馬死了，才不安分是吧！”
“可不是！”秦五來接上秦大來的話：“眵目糊騎上大白馬上羅鎮請張老先生，照常理五六裏路，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可眵目糊去了一個時辰還不見蹤影。我們兄弟急了，想去看看，可身上全帶著傷，走路困難；就讓草籽顆騎上青騾子往羅鎮趕！”
秦大來見說，插上一句話：“青騾子牙口輕，能騎嗎？”
秦五來攤攤手說：“不能騎也得騎！槽上本來五頭高腳牲口，小紅馬、黑騾子死了；大白馬被眵目糊騎走；就剩青騾子和花馬駒！花馬駒根本不能上套，草籽顆隻能騎上青騾子去追眵目糊！”
“草籽顆追上眵目糊了嗎？”秦大來問：“青騾子聽他的話？”
秦五來看了秦大來一眼，沒有回答，卻把手往院子裏麵一指，說：“大哥，我們上你屋裏說，站這裏說話被廟前頭人聽見，會被笑話的！”
秦大來時才把秦五來三兄弟堵在門口說話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他們進屋去，恐怕兄弟三進來，看見他炕上鋪的蓋的都沒有，起什麼疑心！
秦五來這麼一說，秦大來更就不能讓他們進去了。
隻見秦大來揮揮手說：“五弟不是說要請張先生在你家做手術嗎？大哥過去看看，咱們邊走邊說！”
秦五來見說，並不懷疑秦大來心中有鬼，忙不迭地道：“這樣最好！”
秦大來聽秦五來這麼說，一邊用手把頭門拉上，一邊取出一把長方形吊鎖從外麵把門鎖上，問：“張生生來哪？”
秦五來點點頭說：“張先生早就來啦！他是騎著自己的騾子來的！”
秦大來“咦”了一聲，問：“是張老先生，還是張小先生？”
秦五來說：“是張老先生！”
秦大來又問：“草籽顆叫來的？”
秦五來一邊走，一邊說：“是草籽顆叫來的！”
秦大來一怔，又道：“草籽顆沒找見眵目糊？”
秦五來說：“找見啦！是在去羅鎮的半道上那座土壕裏！”
秦大來驚得一怔，忙問：“怎麼會在哪地方？”
秦五來說：“草籽顆騎上青騾子走到去羅鎮路上的土壕裏，聽見有人吱哇喊叫，便就上前去看，原來是大白馬將眵目糊摔倒地上，又踢又咬！若不是草籽顆抽出鞭杆子打得淋漓盡致，大白馬一定會將眵目糊吃了的……”